>
毕竟这道玉蝉羹需要新鲜的桂鱼,用鱼腹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暂放,再用鱼头熬成高汤,最后再熬煮鱼片,吃时再点沾沾现磨的豆粉与芝麻,味道才最正宗。
这道菜做好最少也需要一个多时辰,而最重要的是,曾经在王府时,欢柔虽喜吃些鱼虾,但她的体质接受不了任何豆制类的东西,吃了会呼吸困难,身上还会长红疹子,所以她从未碰过这道鱼羹。
邵逸松一听她要吃玉蝉羹瞬时忧从心气,顾不得许多就闯进了营帐中,对来人吩咐道:“不要玉蝉羹,换一道菜!”
“本君要吃什么,何时要王上费心了?!”
“你又不能吃豆……”
邵逸松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方才关心则乱,他竟中了这么简单的陷阱……
知清浊怎会不知方才自己就在营帐外头,她那道玉蝉羹哪是说给旁人听的,那分明是用来炸他的!
果不其然,知清浊直直看着他,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他的内心,她步步逼近,“本君不能吃什么?”
邵逸松不敢看她的眼,摆了摆手让下人退下,一边后退着,一边将目光移开。
他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手掌心冒出细密的汗水,结结巴巴道:“如……如今外粮草匮乏,玉蝉羹太过……太过麻烦,尊主不如换道菜。”
这借口不免找的太过蹩脚,知清浊将他逼进角落,他几乎能感受她的呼吸,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知清浊语气平静而笃定的响起,“你是何时知晓的?”
这话如同炸雷一般在他耳边响起,他的脑子一片混沌,几乎无法思考,这层窗户纸已然破裂,知清浊这话无疑是亲口承认了她就是纪欢柔。
一时间邵逸松的理智全数崩塌,他眼眶泛红,紧紧将知清浊拥入怀中。
“欢柔……欢柔……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两年前没有为你报仇,让你如此伤心,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
他嗓音哽咽,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知清浊的肩处,在她所着的纱衣上漾开一层泪痕。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他自责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抽泣着,怀中之人却不为所动。
“王上早已做了抉择,便无需向本君解释什么相反,本君倒要感谢你让本君看清,男人对女人的爱永远都是有附加条件的。”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擦了擦他滴在她颈间的眼泪,“比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没了我你也难以活下去,却在我与前朝放在同一天秤时,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掩盖我死亡的真相,选择了保全前朝宁静,或者说……保全你的皇位。”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知清浊句句紧逼,“若是如今的鬼市之主被你的王后与母后所害,你还会如此草草了结此事吗?说到底,纪欢柔只是因为没有任何价值,才被你轻而易举的舍弃罢了。”
邵逸松哑口无言,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无法反驳,他清楚地知道,不管这两年他有多怨恨、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欢柔,但这个结果却是他亲自选择的。
“邵逸松……你永远都不知道为了能让你真正看见我,我付出了多少……”
她说得云淡风轻,听的人却心痛如绞。
他撑住她的双肩,眼泪落得更凶更急,更别提早就变了音的语调。
“过去是我做得不对,欢柔……你尽管可以恨我怨我……但求你再给我一次几乎补偿于你,我……我今后必会将你放到第一位,不会再让你伤心,你若不信……你若不信……”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不知该说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