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的大臣们陆续抵达了大殿外,人声窸窸窣窣响了起来,在正式上朝之前,有些官员会将今天早朝要上奏秦王的事情先与其他同僚通个气,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者,以求自己的提议能顺利得到秦王的允准。
这谈话间被提及次数最多的就是秦国与赵国、韩国、魏国、燕国之间的战争,虽然现在秦国国力强大,但同时对战四国也对秦国的军事、边防、民生、财力等方面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群臣们各司其职,便也各有各的担忧,他们都聚在一起诉苦,但也知道仗不能不打,所以他们都试图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既能够痛击敌军,又能够稳住秦国的民生。
但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不容易想,祝新年侧耳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但直到大监宣布开朝,群臣依次进入大殿中时,他们也没商议出个具体的办法来。
待群臣站定,秦王才从屏风后面现身走向坐榻前,接受群臣朝拜。
“众卿今日可有要事?”秦王问道。
“臣有事启奏!”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高呼,站在前排的一名官员出列,朝秦王行礼拱手道。
“臣治粟内史储砀启禀王上,因我秦军在秦赵边境、秦魏边境、秦韩边境皆部署重兵,人数逾四十万,据太仓令统计,上月消耗粮草超百万石,国库消耗巨大,恐难长期维系,臣请合理减少粮草开支,以免国库告急。”
治粟内史话音刚落,一名武将就站了出来,大声反驳道。
“你要削减粮草?!你可知粮草决定了前线战力,你让将士们吃不饱肚子,他们怎么行军打仗?!”
治粟内史十分冷静,并未因为对方的斥责而激动,只见他面向秦王,继续拱手道。
“恕臣直言,目前我军只与赵国正面开战,与韩国、魏国都只是对峙状态,虽未行兵,但粮草每日都在消耗,且运送粮草线路过长,押运粮草补给又是一大笔消耗,短期内尚可维系,长期来看国库实难支撑!”
那反对他的武将并不认可他的说法,反问:“难道我大秦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国库连区区四十万军队的消耗都支撑不了吗?”
治粟内史侧头朝他看去,平静质问:“难道都尉大人想要穷尽我国库所有的储备去打仗吗?您莫不是忘了,前些年雪灾冰冻,国库已经掏空过一次了,如今才刚有几年积攒,将军就忘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滋味了?”
“我不管国库有多少粮食,筹粮的事情归你管不归我管,我只知道现在前线军情紧张,谁敢断我们前线军士的粮草!谁就是故意扰乱军心!其心可诛!”
治粟内史加重语气,强调道:“我说的是合理减少前线开支,以图长期维系,如果将军觉得做不到的话,那就请速战速决,而不是每月百万石粮草运过去,却连一点回响都听不见!”
护军都尉双眼一瞪,厉声道:“行军打仗这种事也是该你管的吗?!”
“我要是不管,国库亏空,到时候战士们在前线断粮,那才是真的对不起祖宗社稷!”
两人言辞犀利,谁都不肯让步,护军都尉脾气暴躁,人都快站到治粟内史面前去了,而治粟内史身为文臣,没有护军都尉那般魁梧的身形,可他在面对威胁的时候却一动未动,丝毫不惧怕眼前要吃人的凶恶眼神。
这两人一争吵起来,大殿上其他群臣也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认为只有前线稳固国家才能稳固,所以前线粮草不可减少。
还有些认为自从赵国有了李牧之后,秦赵之间的战争已经打了两三年了,国库运往前线的粮草一日未断,如今再加两处战场,且一直处于对峙不开战的状态,这对国库来说压力确实太大了。
见大殿之上吵得不可开交,大监重咳一声,喊道:“肃静!”
众人这才收声,一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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