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兄弟,这,这也不能说明是我伢子打的你们家闺女!”
“对!哥,你说的对!”三海点头,趴在地上,他往前爬,他两条腿跟在身子后面,好像不会走路一样。他爬到一边的破摩托车下面。
他伸手从摩托车里拿出一件衣裳:“现在呢?你看看,这牛仔,这红衣裳,上面是不是少一块,你们看看这个胸口,这个口袋上面是不是少一块布?”
“你再看看我这个手上,这快布,这是我从我闺女手上看见的,跟这个是不是一样!”
长根靠在台阶上,手捂着断手:“是,但是这也不能说,是我孩子干的!”
我抬头往前看,断人手指这件事我熟。
不过,我当时是帮人,我要是不断那家伙的手指,李明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我实在救人。
可,三海就是在发泄,发泄自己心里的恨,他是个厨子,手上的刀快着呢。
可刀砍下去之后,没有把手指斩断,留了一部分在手上,十指连心,这可比把手指砍断疼多了。
那根手指头,一直在手上连着,那块肉,要掉,但是没有掉,就在手上连着,人还不能动,你要是一动,肉扯着你,让你叫唤。
长根捂着手指,脸上是惨白的,不是头顶上的灯着的,是他身子里的血流出来不少:“三海,这也不能说是伢子干的,再说有这事,你给我说啊!”
三海坐在地上挠头:“我想说啊,可是,可是……我家闺女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那天老村子里,风特别大,我听见树叶在叫唤,我求树,你小点声,让我听听我闺女说的啥!”
“我脑袋靠近,靠近她身子,她身上的味道,跟她妈的一样,这是我亲闺女。我说,闺女你想说啥,爸在,我在啊!”
“树叶还在叫唤,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我闺女没反应!”
“我手摸在她鼻子下面,没了,没了!人没了!”
三海靠在摩托车边:“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还没跟她认识一天,我就见她一面,她进来喝口汤,说好喝!”
“你说,我们这离外面多远啊,这么远的距离,她能来找我,找我这个穷酸,多好的孩子啊!”
“我就见她一面啊!”三海趴在地上大哭。
大奶奶坐在灵堂里,从我这个位置看不清楚她在干嘛。
这种村里的道德观,不能用外面世界的观念来对比,村子很久都没见外人,传承的时间还长。
我不敢说,大奶奶在外面的世界里,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也许是外面的世界不正常,但是在这我看见这里也不正常。
大奶奶突然开口:“三海,你把孩子埋哪了?”
三海突然抬起头:“我没埋,我给她放家里了!”
“你们家?”
“老家,我家当时有个床没搬出来,我给她放床上了,姑娘家家的,没穿衣服,我咋往外埋啊!”
三海从地上站起来,叹口气:“我那时候家里也穷,没有多少衣服,我找个破毯子,盖她身上,我想着外面的事了结,我带着仇人,去见闺女!”
大奶奶在房间里叹气:“都是命啊!咱们守了村子几十代人,没想到在我们这一代出了问题!”
“这都是我们的命!到底是我们做错了啥啊!”
我脸色微变,想起什么,又不敢确定,只能低头不说话,看着故事的发展。
三海摇头,对着大家摇头:“这不是命,不是命,至少不应该是我闺女的命,多好看的孩子啊!你知道她包里是啥嘛?”
“通知书,她身上还有她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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