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停,锐不可当。
这一剑已经不再是剑气,而是剑意,沙场之兵在其面前如若无物。
将军神色一沉,丢下刀,冲上前去。
以肉身硬撞剑气。
二者相撞之时,凌厉的剑气在将军身上割着,致使他长发狂舞,锦袍破烂。
“开!”
刹那间,将军皮肤变成了金黄色,身后立起一尊法相。
金光法相高大无比,遮天蔽日,满脸狰狞,如杀神降世,徒手捏碎了那道声势浩大的剑气。
中年道人神色骤然苍白几分,闭上双眼,苦涩喃喃:“果然如此么……”
肉体凡胎,承载不住这么浩瀚的剑意。
中年道人蓦然睁开双眼,神色坚定,缓缓举起木剑指向天空,朗声道:
“我有一剑学自中原青衫剑神,今日以此剑请诸位将军,赴死!”
剑开天门!
木剑冲霄而去,破开云层。
刹那间,天地光明,金门乍现。
只见木剑悬浮在天门之上,通体晶莹,好似那九天玄剑一般。
“落!”
木剑仿佛得到指令,裹挟着天门的金光飞速落下。
中年人七窍流血,剑意丰沛,散发天地间。
他抬头望着飞速落下的木剑,慢慢合上双眼,默念口诀。
将军又惊又怒,“快撤!”
中年人无比轻松,笑道:“晚了。”
一剑开天门,可使仙人跪。
广袤无垠的大漠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几百丈的深坑,坑里是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
血液染红了黄沙。
“噗!”
中年道人蓦得吐出一滩血,脸色苍白无比,双腿颤颤巍巍。
中年道人看向无尽大漠的另一端,风起云涌,黑云压城。
这拨人马仅仅只是个开始,后续还会有数之不尽的人来此求所谓的“长生”!
中年道人痛苦的闭上双眼,他已经想象到那副画面,天地倒转,日月无光,茫茫大漠,流血漂橹,一朵又一朵彼岸花盛开在尸体之上,绽放在血液之中。
彼岸花乃情花,寄情于花,因执念而盛开,那些求长生之人,为何求长生?
为妻儿,为长辈,为好友,为挚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皆因他们情之深沉,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不然何苦来哉争这尚且未知的天书,以求长生?
只是,他们却不是为了自己,届时盛开的彼岸花就证明了一切。
是啊,还有什么比长生更无聊的吗?
中年道人用布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和额头的汗液,望了望天际,蓦得想起曾经一个青衣小道士问过他:
“师兄,这天下那么大,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干嘛管那些闲事?”
中年道人轻声道:“儒家有句话说得好,叫“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生活在这方天地之间的人皆是笼中之雀,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知道却不愿点破,更不愿为这笼中雀争取一线得以返回广阔天地的机会。”
“那么我来做,我来揭开这块已经盖在人们头顶无数岁月的遮羞布,让水底的鱼儿长出翅膀,飞回彩云之间。”
小道士问道:“外面那么多仙人,你打不打得过啊?”
中年道人沉默片刻,正色道:“应该打得过,打不过也得打。”
“可是你会死的,值不值啊?”
“……”
他转头看了看无比巍峨且充满岁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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