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后要大些声才能听见。”
“原来师姐已经准备过三门了,真是让人羡慕。”
“早呢,只不过同期的几位师兄师姐都过了三门,我才有些心急。”李佩声色亲和,习惯地抹了抹手,走到老妪身边喊道:“顾姨,来人了,和我一样,来学养蚕的。”
老妪抬头,皱纹堆叠的脸上立时盈起笑容:“呦,来啦,吃饭没。”
李佩亲笑回道:“我们都吃过了,往后就是他来帮您采叶换篓,可别记错了。”
老妪关切地问道:“闺女你干啥去啊?”
“宗门有事,我得过些日子才能来看您”,李佩应了一句。云骞也走到身前喊道:“顾姨,我叫云骞,往后由我负责养蚕。”
老妪显得十分和蔼:“你们都是大忙人,不用非得来陪我这老婆子。闺女,你要是回了宗门,帮我看看我那儿子过得咋样啊。”
“好,您先歇歇,我跟云师弟接对下。”李佩接过老妪手里的蚕茧,示意她先休息休息。
“行,你们忙你们的,饿了我东屋里还有春卷,自己去拿啊。”说完老妪却从锅里里拿出另一团抽拨了起来。
李佩无奈将蚕茧放回,起身对云骞道:“云师弟,我带你看看蚕舍。”
云骞低声问了一句:“师姐,顾姨的儿子也是宗门弟子?”
“不清楚,只是听说叫房干,离开宗门很久了,至今不知去向。顾姨无法修行,一直以养蚕为生,宗门念在她孤苦,特意拨款下的枫榜。我们每次也是自称她儿子的朋友,来这学习的。”
“哦”,云骞恍然,随李佩进了蚕舍,发觉里面颇大,不但暖和,还带着浓郁的树香。墙边支着许多木架,木架上的篓筐盛放着一层的桑叶和紫色的枫叶。
仔细观瞧,发现枝叶上正攀爬的不少蚕虫,有青有赤,还有少些是紫色的。虫身分布的假眼,显得密密麻麻,让人不适,也不知李佩是如何忍下来的。
李佩看着云骞的反应,无奈道:“这事务少有人选,甚至有人来看了一眼便走了,师弟算是比较勇敢的了。”
云骞解释道:“我还好,之前在山中连黄鼬都养过的。”
李佩以为他是在玩笑:“那便好,这些蚕虫名叫戏蚕,幼虫都是青灰色的,根据所食不同会逐渐变色,吐出的茧丝也与身色相同。青色的都是做咱们弟子服的,紫色的都会用来制作亲传弟子的服饰,当然还有其他用途。四成部分我们都会用买来的青桑叶喂养。四成专门用五丈红的新鲜枫叶喂养,所以需要师弟每日摘捡枫叶。剩下的则是混喂。”
云骞问道:“那需爬树,是因为枫叶越新鲜越好吗?”
李佩显得十分熟稔:“嗯,倒也不必每日摘取,存几日也可以的,等到了春夏,紫叶不多,我们便只养青虫了。顾姨负责抽拨丝线,之后需要放在玉池里浸泡一日。她腿脚不好,所以需要你帮忙跑一下。”
之后李佩又仔细介绍了龄期、换叶、除余的细节,最后特意强调道:“云师弟,戏蚕最大的忌讳是见血,你可千万别让它们碰了血腥,据说之前还发生过不好的事情。”
云骞疑惑道:“为什么?”
李佩郑重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宗门特地申明,如让戏蚕碰了血腥,会有处罚的。”
云骞自然无异议,想来是戏蚕特有的习性,自己小心些便好了。交接已毕,二人走出蚕舍,跟一直忙碌的顾姨喊道:“顾姨,我先走了,等有空再过来看您。”
顾姨和善道:“拿俩春卷再走,路上吃。”
李佩推辞道:“不用,我吃过了。云师弟我先走了,近期我都会在石舍,有问题来找我就行。”
云骞答礼道:“预祝师姐早日通过三门,荣登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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