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种种皆为果报,吾儿莫要厌妒仇恨,得子如尔,此世欣然。
临颍涕泣,苦煞吾儿。
已是泪崩难绝的云骞,回首问道:“我爹娘在哪?”
“家”,常景住抑着泪水,怕是再多说一个字也会哭出来。
云骞勉力擦干眼泪,跑了出去,见到庐世叔站在正堂门口:“庐世叔,我要回家一趟。”
“有东西收拾吗?豆子去备车了,还有些时间”,庐掌柜静静问道。
“东西…对了,我还有东西。”云骞忽然想起一物,转身跑向了玥翁阁。
庐掌柜看着云骞的疾奔身影,阖目无言。当铺的朝奉近前:“掌柜的,银子取来了,九十两散银,五百两银票。方才从后厨热了些饭菜,您留着路上吃。”
“嗯,你等会豆子和小骞,他们回来后叫着景住去南城门吧,我身上的清心丸不多了,去趟药铺。”说完,循步而去。
春阳显白,人流依旧,庐掌柜默然走过行街,看着药铺外已然褪色的葫芦,踌躇不前。
……
南城门外
一驾骈马大车正等待客人,车夫看到常景住几人吓了一跳:“老常,你何时回来的,这半年都没了音信,去哪了?脸上的白条子怎么回事?”
常景住摆摆手:“别问了老顾,你受累把东西放到车里,一会庐大哥来了我们就出发。”
顾姓车夫应声接过了朝奉的包裹食盒,又想着帮云骞把怀中的布包放进去,云骞却不肯撒手:“师傅,麻烦您快些赶路,我想早些到家。”
车夫瞧了眼常景住:“快是没问题,毕竟是俩马拉的,可你们身娇肉贵,这颠簸难受得紧。”
常景住开口道:“老顾,受累吧。途中歇两次马,晚上仗灯,尽量快些到西岭。”
看着常景住疲累的模样,车夫不好再说什么,待庐掌柜一到,高甩响鞭,驱车出发。
路途颠簸,劳形难捱,途中云骞忍受不住吐了两次,庐掌柜脸色更难看得紧,连带的饭食都难以下咽,常景住常年驱车,还算好些。追星赶月,夜露萦睫,直至马灯即灭,这才到了家中。
见院中灵棚已起,三两帮闲之人寂寂忙碌,云骞登时大怒:“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其中一位妇人不满地回言:“你这孩子,不懂事吗。我们忙里忙外帮老云家操持,怎的反成了贼人。”
“出去,滚出去。”云骞不管不顾,拖拽着妇人衣角往外拉,互相险些推搡出手。
常景住拦住云骞,劝走了几人:“小骞,他们是我请来照看的,你冷静些。”
云骞拾起包袱跑扭头进了屋中,片刻后站在门口:“我爹娘呢,你不是说在家吗?”
一声质问,常景住呆然无措,目光缓缓移向了灵棚。
云骞骤然大骂:“你放屁,我娘的信中只字未提揭难二字,为何要咒伤我爹娘。”一转头,云骞抄起一截木棍便要砸拆灵棚。
啪,庐掌柜怒火冲天,一掌掴(音郭)打在云骞脸颊,竭声喝斥:“混账东西,你今日再敢起一丝不敬,我绝不轻饶。你爹娘为了你一句话,不顾病体涉水跋山,你常世叔早已不问神鬼之事,又为了你爹娘一句话,一路相随,日夜照护不说,拼尽全力,惹犯诸多忌讳,才将他们送归故里,免去门外凄凉。你娘为让你少些哀伤,耗尽心力才留下尺素之言,你个不孝子还敢在这放肆尤怨,自欺欺人。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世兄嫂,你爹娘在一个月前,便已魂灵归天,他们弃身就在棚中躺着,用不用我再开顶给你验一验?”
云骞被打的栽倒于地,声嘶力竭地吼道:“可我都已经求来了仙药,只要送到爹娘手里,就能治好他们的病,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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