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忘了,原来李知乐办这种事情这么靠得上啊。
嘴角轻轻勾起,“知乐成日里就爱看爱玩,她找下的戏班子当然是极好的。”
早在读书的时候,沈知蕴就知道顾晗疏最烦听戏,于他而言,那些戏本子的故事都是扯蛋,偏偏还要敲锣打鼓唱一个荡气回肠,每每听见都汗毛竖立,心中烦躁。
顾晗疏冷笑,“等哪天沈大人出了诏狱,我定也让人搭上戏班子在门口敲锣打鼓恭祝沈大人喜得新生。”
“那就有劳世子爷了。”沈知蕴揖手。
顾晗疏见这样激不起来沈知蕴,又说,“听闻沈老夫人这些日子从老家带回来不少人,沈大人好福气,满园春色。”
沈知蕴又揖手,“过谦了过谦了,我无福消受,也就留下了两人。”
顾晗疏微微睁大了眼眸,“你把人留下来了?”
沈知蕴一个女子,留下两个女子,这是干什么?还嫌自己伪装得太好吗?
“昂,满园春色不敢想,一个两个难道还不准了吗?顾世子管的忒宽。”沈知蕴转身走向牢里的被褥处,蹲下贴手摸了摸,被褥潮湿。
顾晗疏见沈知蕴转过身,心中不悦,又找事情,用脚勾起扔在地上的囚衣,使唤狱卒,“你,去给我再找两件囚服来。”
那名狱卒还不知道两位大人犯了什么罪,见这二人关了诏狱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斗嘴,心里不敢得罪,差人去拿了两件囚服送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要干什么?”沈知蕴走到边上问。
“体验一下与世隔绝的样子。”说着顾晗疏目光上下一打量对面的沈知蕴,又说,“毕竟沈大人见我如眼中钉,还是不见了好。”
沈知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瞅了自己地上的囚服两眼,喊狱卒,“你把我的这件也给他送过去。”
正好打发了这脏旧的衣服。
狱卒抽抽嘴角,按吩咐照做。
不一会儿两套囚服就送来了,顾晗疏手里拿着四套囚服,他把衣服扯开变成大片片布系在铁栏上,还很讲究的上衣系上面,下衣系下面。
四套衣服拆开挂起来,如同挂了四个拆开的纸人,将外面的视线堵了一多半。
狱卒被这一番操作惊呆了,这还怎么监视犯人,可是顾世子入狱,看这架势,和来做客一样,半分恐惧都没有,他也不敢阻止。
沈知蕴看着对面,眼角抽搐,“你当招魂幡呢挂四块白布。”
每个地方都有专属的显眼包。
顾晗疏躲在帘子后面,“沈大人管的忒宽。”
沈知蕴深吸一口气,卷起自己那床潮湿的被褥,从两个栏杆中扔出去,喊狱卒,“你去沈府找人给我送套干净的。”
狱卒抽抽嘴角,不为所动,狱卒的命也是命。
沈知蕴从衣服内袋中拿出几枚银子,扔到狱卒怀里,威胁道,“今晚我要是睡得不踏实了,等我出了诏狱,你可小心得点脑袋。”
狱卒慌乱地接住银子。
好嘞。
“大人请稍等一些时候。”
狱卒安排别人去沈家找人,那人抱走了沈知蕴扔出来被褥,一出门就碰上了阮家二公子,阮信川。
阮信川在皇城司任职,属于邵熙直系手下,因为是阮侯爷的儿子,年纪不大,也能在皇城司跟着邵熙学学本事,职位也是另设的闲职——皇城司探事。
先不说邵熙不可能让世家子弟真的参手自己的地方,皇上就绝对不可能让世家在皇城司有分毫的权利。
所以这皇城司探事,是个真正的闲职,等过些年,阮信川长大些懂事了,就要把他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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