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两鬓斑白。
时间啊,从不为任何人停下。
“知道了师父,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夏知蝉心里有很不妙的预感。但是他强迫自己将脑海里的想法驱逐,认为绝对不会有发生那件事的一天。
“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是老大。他是大齐曾经的太子,只可惜生来就无拘无束,不应该在那皇宫牢笼里蹉跎一生。所以我将他收为了弟子,传授他我所有学过的遁法。他也确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普天之下论起遁术是无人能出其右的。”
洪煌岚用一种极其骄傲的语气说着。
可是夏知蝉知道自己师父是一个有些偏执顽固的老头,很少当着自己徒弟们的面去夸奖任何一个人。即使他心里高兴,总是喜欢板着脸来教训别人。
但今天却破天荒地大肆夸奖自己的大师兄。
这种异样的表现加重了夏知蝉心里面的疑虑,某个刚刚被压下去的念头又一次浮现上来。
“可惜他不会打架。作为咱们灵官一脉的人怎么能不会打架呢?要知道咱们的祖先就是从刀山火海中闯出了如今的地位与身份。”
如果说春不眠在洪煌岚面前真的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只能是这个了。
明明刚才还在告诫自己,不要相信自己的祖师燕赤侠,现在却大头一转又开始夸奖自己开辟基业的祖师。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语,让夏知蝉的眉头紧锁。
其实他几番想要开口打断自己师父的话头,可是望着那张已经衰老变得沧桑的面颊,不知为什么就像心头蓦然地堵了一块石头,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再后来收了老二老三。虽然说他们都是孤儿,可实际上只有我知道,老二之所以能修炼佛门的金刚法身,就是因为他是万佛山掌教了尘大师的私生子。他的脾气也如年轻时候的了尘大师一般暴躁易怒,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
夏知蝉几乎把头低下来,不愿意听接下来自己师父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其实困龙山上的所有徒弟都各有秘密。夏知蝉也只知道自己大师兄曾经贵为大齐国的太子,而对于自己二师兄的身世是一无所知的。
但是无论师兄弟之间曾经是什么身份,终究他们一起长大,亲如手足。
为什么师傅今天偏偏要提起这件事?与其像是说给夏知蝉听的,更像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只不过这段过往对于老二而言并非什么好事,所以不告诉他的话反而会更好。将来他会娶一位与自己性情相投的女子为妻,也一定会改了如今怒气冲天的脾气。”
洪煌岚每次回忆起自己的二徒弟时,脸上的神情都是复杂的。毕竟不同于春不眠和夏知蝉,二师兄冬天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作为师父的他也觉得把这个秘密永远带进坟墓比较好。
“至于老三……”
夏知蝉原本想躲开不去听的,可当自己师父提到“老三”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反叛出师门的三师兄秋不得,恐怕也是扎在自己师父心中最深最痛的一根刺。那是自己从小养育大视之为亲子的徒弟,却没想到一朝走错了路,最后落得一个堕入邪道的下场。
如果看不到三师兄浪子回头的那一天,恐怕洪煌岚就是真的飞升成仙了,也会对这件事情永远的耿耿于怀。
可是三师兄还能回头吗?夏知蝉知道,如今造成现在惊天动地局面的真正凶手就是自己那个已经疯癫了的三师兄。
对方为了达到自己复活心上人的目的,竟然不惜闹地万妖出世荼毒人间。可以说在无心子如今的灵魂之中已经没有多少善良纯真的人性,只剩下偏执扭曲和癫狂所组成的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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