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让他一直跟在自己的左右,让他看着自己去查案,去问案,去到杨府检查痕迹。
“你也跟了我好几日了,有何话可说吗?”
郭自达坐在书桌后面,拿起一壶新沏的茶水倒进茶杯之中,看着茶叶在白瓷的茶碗之中旋转。
他先把茶水递到对方面前,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碗,同时随口问道。
杨必成这几日就像是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他看,他听,可他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从郭自达明里暗里查出来的种种罪证而言,他不得不承认杨家确实有罪。不说那些与外地官员的往来和供奉的银两,只说跟京城之中许多人的交易和内幕,贪赃枉法四个字那真是言之凿凿地刻在了他们杨家人的脸上。
他身为杨家的一员,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庭有如此黑暗和污秽的一面。
尤其是由郭自达带着他去到杨府发现的地牢,那个地方是他四叔的一处院子。他很少去,根本也不知道在那片看似偏僻的院落之下,居然还隐藏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地牢跟暗室。
虽然地牢之中没有了少女关押,他也只是通过甬道的门口远远看见了那座巨大的青铜炼丹炉以及被仵作小心收拾出来的几十具森森白骨。
郭自达等到那些存活下来的女子精神安定下来之后,才找了个不妨碍的时间,一一向她们询问细节和身世来历。
听着她们曾经讲述的发生的事情。郭自达漠然,杨必成则是呆在一旁,他根本不敢相信他们嘴中的血腥事实就发生在自己所生活的那片院落的下面。
但是女子们所说的事实出奇一致,加上阴森恐怖的甬道,地牢地板上凝结着黑色的血迹,森森白骨犹如被可怕的怪物啃实过一般。
当听到他们的所见所闻,眼睁睁看到杨府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杨必成也病倒了,郭自达微微一笑,直接把当时那些自己没有喝完的汤药,一股脑的留给了对方。
灌了两天苦涩至极的汤药,他的身体才微微有些好转,只是此时脸颊也带着异样的红晕,就像是被抹上了两片不合时宜的胭脂。
“我杨家确实有罪……”
他手指颤抖的端起那杯茶水,可是并没有喝,只是眼睛盯着那波澜不止的水面。
嘴唇蠕动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最后像是认命一般,将那杯茶水一口饮下,仿佛喝下的是一瓶毒药,想要将自己的性命直截了断。
他从小学的是仁义礼智,老师教授的是圣人之道,如何的忠君,如何的爱国,如何的体恤百姓。
可是如今,他的信仰却从基层崩塌了。
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的叔叔们都到底在做些什么?他们居然能够冷血到将那些如同花一般的女子的性命当成草芥,任意的牺牲他人,残害生命,害得那些贫苦之家妻离子散。
杨必成其实没有病,或者说他也跟郭子达一样,大部分的病不过是心病。无论喝多少药都是没有用的,只不过能通过药物激发身体,不至于让他现在就马上垮掉而已。
“这样吧……带我去牢房,我亲自与父亲说。”
郭自达把茶杯放下,他看着面前虽然脸色苍白却目露坚毅神色的男子。七里面八成猜到了对方要做的事情,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敬佩的点了点头。
郭自达带着杨必成去了县衙的牢房,见到了被几番审问的杨家大爷。
郭自达为官还算仁厚,却也免不了动过几次刑罚,可杨大老爷咬紧牙关,将一切罪责全部推在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身上。
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咬紧牙关不认,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杨碧城站在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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