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听见他所说的话语,太子微微皱起眉头却不好发作什么,只能隐隐将眼光沉下,清冷深邃的眼眸底部已经有些许的不耐烦。
而听到此等话语的老皇帝,原本就阴沉的脸更是黑如锅底,他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男子,咬了咬牙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冷冷的发出了一个鼻音。
哼……
其实他的心里设想过许多种跟这个男子见面的场景。
夏知蝉,他现在的身份是困龙山灵官一脉掌教洪煌岚的四弟子,也是自己那个已经加入道门的女儿姜沁的道侣,从世俗的眼光来说,自己算是他的岳父老泰山。
可是他曾经的身份是吴家的独子吴畏。而当初下令斩杀吴将军的圣旨也是出自于老皇帝之手。虽然之后左相下马,这件事情被定义为了左不开诬陷忠良,可终究最后下令的人是皇帝自己。
因为此举他寒了北境将士的心,以至于这些年来,武将集团中忠君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宁可明哲保身以求富贵清闲。
从内心上而言,老皇帝觉得自己是愧对眼前这个吴家男子的。曾经因为自己被蒙蔽而发下的一纸诏书,吴家被逼得家破人亡,他的父亲被斩首,母亲自缢于厅……这无异于是血海深仇。
所以虽然老皇帝的脸色难看,可实际上几番没有开口,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眼前的这个人。
二人既是有亲,也算有仇。
夏知蝉把嘴巴抹干净,看了看不发一言的老皇帝,又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太子殿下,他其实心里也稍微有些纠结。
可终究他也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虽然没有了一个家,但是师父师兄给了他第二个家。没有让他的内心走向黑暗,没有让那些扭曲的负面情绪充斥他的内心。
也许正因为如此,在见到南二的时候,拥有相似遭遇的两个人才会有莫名的共鸣。夏知蝉才会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对方从只知道复仇的阴暗心理中解救出来。
左不开已经死了,左家上下也都没有好报……也许这就是结束,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报仇的时候,仇恨就随着凶手的死亡而结束了。
所以面对老皇帝,他的内心确实没有什么仇恨的态度,只是碍于姜沁的原因,他又不太想给皇帝什么好脸色看。
虽然对方已经算是自己未来的岳父。
“太子殿下,杨府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既然没人开口,也就只好由夏知蝉这个喧宾夺主的人来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寂静。
“呃……”
太子殿下还是习惯性地斜目去看自己的父皇,见到老人家轻微地点了点头,这才敢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但他也不是没有条理之人,所以将所得到的所有线索在脑海里粗略地梳略了一遍,以后就当是在给自己的父皇做报告,一五一十地朗声说道:
“杨家男丁大半被抓,杨相服毒自尽,杨家四子下落不明,杨必成则是很可能已经逃窜……”
“如今随着禁军入城,百官虽然已经觉察出不对却也是无可奈何,所以现在倒像是躲在笼里的鸡仔一样乖乖听话。”
“定城县令郭自达负责审理少女失踪事件,已经在杨府一座偏院的地洞下面发现了甬道,其中有囚禁几十名少女的监牢和用来炼制丹药的鼎炉,还发现了不下几十具白骨尸体。”
太子殿下没有亲自去查看,可饶是如此当他听到刘正跟他汇报当时的情况时。硬生生的愣了好久,他是再三反复询问,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足足愣了好久,还是不敢相信。
可案卷上有刘正和京城县令郭自达两个人的亲笔签名,联名做保案卷上面所记载的一切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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