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人生刚刚开始的一步。可他们不知道,郭家有多少男丁都没有走到这一步,就早早地埋骨黄沙。
郭老爷子有遗训,郭家后人从军入伍可以,但是不许仰仗郭家的势力,必须隐姓埋名地从小卒做起。那些身先士卒的郭家孩儿们,往往都有着不怕死的狠劲,所以许多人年纪轻轻都战死沙场。
郭家的孩子里,目前也只有郭自达最有出息,年纪轻轻就考中进士,虽然名次靠后,也算是郭家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了。
想当初郭母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郭家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笑话她,甚至有些老资格的奴仆敢当着她的面非议,就连婆母也就是郭自达的祖母也是表示不理解,三番五次地劝解儿媳。
当初有多少人的白眼,如今就有多少人掩盖羡慕的酸言酸语。
郭自达考中进士,后来被选中做吏部侍郎吴大人的女婿,眼睁睁地看着仕途之路一片顺遂。那些当初嘲笑郭母愚笨的人才发觉最后痴傻的人是自己。
最开始时连祖母都佯装生气地疏远了婆媳二人之间的关系,如今见到孙儿政绩斐然,仕途顺遂,老人家开心得整日合不拢嘴,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反而比往年更健壮了。
郭家战死的人太多了,在照这种趋势走下去,那就是有胆子都血染沙场,没胆子地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最后碌碌无为,一个大家族就此没落,还可能沦为他人的笑柄。
“锅贴儿,还有多久……就到下个月了。”
郭自达望着窗外,忽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其实本名叫“郭铁”的书童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他知道自家少年想问的不是下个月,而是下个月的婚事。
他不敢笑出声,只能勉强压抑了自己勾起的嘴角:
“还有十天……少爷,您下个月初二就要成亲了,心里边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郭自达回头瞥了一眼低头窃笑的书童,只能是佯装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借此来掩盖自己被对方说中了心事后的羞耻。
“你这个小厮,胆大包天到打趣主人了?”
虽然是质问言语,但是并无半点怒气。
书童从小与郭自达一起长大,二人是真的交情深厚。将来若是郭自达成亲后要自己打理家中事物,那后院之事交给夫人,前院之事就交给书童,到时候他可就摇身一变成了大管家。
“少爷,不是我编排主母的不是……可她老人家也太拘束着您了,您说说您长这么大,一次秦楼楚馆都没有去过,主母连通房丫头都不许你有……也就是您意志坚定,换作京城里的那些浪荡子,怕是早就疯了。”
郭自达没有说话,他的母亲是个极其意志坚定的人,所以可以说是一旦打定了主意,那就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你是真胆子大……打趣我就算了,还敢编排母亲的不是,你是想吃板子了!”
“我错了……”
书童连忙把头低下去,他是真的替郭自达鸣不平。说句笑话,他这么一个下人,手里有了钱也能去快活快活,至今虽然没有成亲,可是一些莺莺燕燕还是尝过的。
可怜自家少爷,跟个苦行僧一样,到现在了还被逼保持着纯洁之身,到时候万一要是进了洞房,该怎么办事都不会,那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行了,快去打些水来净面,我准备睡了……”
“好嘞。”
书童本来还一直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他其实心里面也有打鼓,郭自达后面的那句打板子的话可是带着几分怒气的,再加上这些年做官积攒的威势,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小厮心头发颤。
但是当他又听到郭自达缓和下来的语气之下,心里面才咚的一下像是一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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