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云皎攥着被子,有点无措。
说是只想给她一顿教训,想得太过天真,她即使读档救了蝶儿,蝶儿也不会领她的情,怕是会想尽办法的在暗地里使计害她,她知道该赶尽杀绝,心里却止不住的泛起难受。
一边难受,一边责备自己矫情。
看云皎不说话了,谢知行问她:“你的宫人准备怎么处置?”
“臣妾的宫人怎么了?”
“朕将他们全扣押了下去,只是在如何处理上,朕想问问你的想法。”
闻言,云皎的脑子嗡地炸了。
如果说蝶儿被处置,是轻微不适和反胃,那咸福宫里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面孔就是真切地割到了她的肉,她慌张地起身,攥着皇上的衣袖:“皇上如果要为兰嫔出气,让她踢我两脚也可以,不要罚我的宫女太监。”
云皎想忍住眼泪,没忍住。
滚圆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原本能绷住的情绪顷刻间缺堤,连在皇帝面前要自称臣妾的规矩也忘记,她甚至提起他的龙袍衣袖擦眼泪。
“你别哭。”
原本端着一张冷脸的谢知行见心上人落泪,那眼泪跟滴到他心上似的,连忙替她去擦。
“我的朋友都要被皇上打杀了,我怎么不哭!”
云皎哭得抽噎,她红着眼圈,满脸惊愕。
朋友,怎么又成朋友了?
谢知行更莫名其妙的是:“朕何时说要为兰嫔出气?”
“皇上不是要为她出气,为什么要扣押我的宫人?”
云皎仰起头,控诉地瞪着他。
“让你亲自去南果房领瓜果,就是他们伺候失职。即使你在那儿没出事,也该罚,换一批手脚更勤快的来。”
谢知行耐心地向她解释。
听到这件事时,他想到的就是咸福宫的太监宫女怠慢熙嫔。即使是不得宠的常在答应,也没有亲自去内务府领东西的,何况嫔位。
谁知她讪讪然:“皇上,是臣妾硬要夺了雪芽的活儿,不是他们的错,求皇上放过他们,要罚就罚臣妾吧。”
云皎有股江湖义气,并不忍身边的人受罚。
谢知行拿她没法子,只说好。
“皇上不下旨,臣妾不放心。”她得寸进尺。
谢知行扬声叫迎禄:“把咸福宫的宫人都放了,着他们以后更仔细伺候熙嫔。这回是熙嫔给他们求的情,朕才不计较。”
“嗻。”
他拿帕子给云皎擦眼泪,没拿捏好力度,将她的小脸擦得红红的。她见帝王这么有诚意,两人又许久没见,皇上早不像以前那样惯她,便忍着没喊疼。
唉,还不如叫她多喝热水呢。
擦完眼泪后,两人相对而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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