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哎呀,我酒喝多了……要是谁能扶我一下就好了。”白榆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
但凰栖云还是主动上前扶着他的臂膀。
她主动贴近了一些,说:“杨峥和我交谈……是想确认我是不是血衣案的凶手。”
“他什么时候认出你的?”
“我不知道。”
“你过去和他认识?”
“几年前见过一面。”凰栖云略微停顿后说:“我在公主府里当过三个月的侍女。”
“难怪……”
“我不是上交了药材,而是去窃取一株宝药,不过误打误撞下救过一次落水的九公主。”凰栖云叹了口气:“杨貂寺昨日说,他欠我一个人情,但是不希望让九公主知道我在这里,希望我能够保密。”
白榆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不用解释的太清楚,我没怀疑过你。”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我不相信。”凰栖云停下脚步,苦涩的说:“我不相信我自己。”
“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凶手,毕竟姐姐都那么肯定我真的杀过人。”
“我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凶手,是不是真的在我的灵魂,我的内里,还存在另一个更加疯狂的自我。”
她自我嘲弄着说:“我不是不想知道答案,而是觉得答案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我早已双手染血,既然已经不干净了,那么多背负一些罪名,也根本无关紧要。”
凰栖云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把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明明有些秘密不用说也可以,明明有些话不用说也无妨,但还是没能忍耐住。
她把心中所思所想就这样一股脑的倾诉出来,这让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像是在期盼着某种回应。
主动把脆弱暴露给其他人看,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啊……
凰栖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指尖,用力的握住,直至指尖变成青白色。
“不对,你错了。”
白榆摇头,然后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的罪名存在与否……对我来说,很重要。”
“即便其他人都不在乎,即便其他人都已经认定……”
“可我在乎。”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之前说过了很多次的话。
“一个人若是没有做错过事,凭什么非要被千夫所指呢?”
“你连报仇都是堂堂正正,又怎么会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可笑小丑?”
“人这一生,可以活的豪情壮志或鲜血淋漓,可以死的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却不能活的不明不白,死的满怀冤屈。”
他捧着女孩的面颊,拇指轻轻刮着她的腮帮。
“遇到这种毫无道理的事,你会对这世道失望是自然的。”
“哪怕你不觉得委屈,我都替你委屈。”
“这世道,欠你一个清白和公道。”
“如果公道不能自我申诉,那便由我来代天行道。”
“或许,这就是我来这里的意义。”
他凝视着女孩的眼睛,一句一顿。
“我白榆对天发誓,定要抓到血衣案的凶手,替凰栖云洗清冤屈。”
一句一字敲开了封闭的心房。
凰栖云张了张口,言语阻塞在膨胀的心绪当中。
她在诅咒自己内心的软弱和怯懦,又在得到了比期盼的更强烈的回应时感到了脱力般的喜悦,就像是抛出了绣球的女子砸中了自己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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