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场风雨可以吹倒我的稻,一场霜雪可以冻坏我的稻,总归是坏我打算。后来我认了,来风来雨我就蓄水养鱼,来霜来雪我就把冻了的稻喂牛,顺其自然,如此我闲来还可以观虫斗观花开花落观鱼游水中,再后来,觉得漫山都是道理,蜘蛛结网有道理,山鸟筑巢有道理,一坨牛粪里也有道理,最大的道理是,用经历过风雨霜雪的稻米酿酒,更醇更香。”
老人一直洗耳恭听,听年轻人说完了,点评了句:“好一个种道。”
在乌沱江上,一艘篷船正顺江缓行。
宗阳与元贲坐船尾,宗阳端坐养神,耳听船头一老头拿着惊堂木说段子,而元贲躺成大字仰天呼呼酣睡。自从被莽虎真人打伤,两人便在乌沱镇歇了五天,好吃好喝,至于那瓶紫灵丹,早被元贲扔进了茅坑,说是一来看不上,二来定要打残那莽虎真人报仇。
船头两侧坐了七八位一道去凰图城的乌沱镇人,有男有女,正在听老头说段子,除了一位挑眉的书生抱胸作不屑状。当中有三位结伴同行的良家女子时不时偷瞄宗阳,悄悄话说的特别起劲,不知说到了什么合心处,中间那位还挽起鬓发脸红了起来,羞答答的看了一眼宗阳。
老头除了一块惊堂木,家当还有一只瓷碗,这会里面积了几枚铜钱,他说完了最拿手的一长段人鬼情未了,拿起瓷碗,鸡爪一样的老手抹走铜钱塞进怀里,然后俯下身子从江面舀了晚水,咕咚咕咚喝的比酒还爽,喝完一抹嘴,两眼一扫听客,神秘兮兮说道:“接下来老头我说一段近日亲眼所见的秘事,可好?”
老头问罢察言观色,见人人两眼投来,跑惯江湖的他知道有戏,先抖着脚将瓷碗放到身前。
一名懂规矩的中年人率先扔出两枚铜钱进碗,其余几人纷纷摸出铜权,老头一扫叮咚作响的铜钱,呵呵一笑,抱拳告罪道:“这事玄乎,老头我说了兴许要折寿,还请大伙儿照顾照顾。”
老头江湖伎俩驾驭的是炉火纯青,神色看似煞有介事。
中年人是个小商贾,怎会在乎这点小钱,立马再扔进八九枚铜钱,其余几人也跟着捧场,总归是打发坐船的无趣时光,不过唯独那书生一毛不拔,扬着下巴意气风发的很,孰不知被对面那三位女子私下看轻数落了一番。
老头见小半碗的铜钱,贼贼一笑,赶忙起头。
“话说几日前落阳关城头两女私斗,有剑气有飞剑,惊动不小。其实呐这就算小菜一碟了,你们可知那日中午酒楼里死了三人,一人被穿了心窝子,一人全身是洞,还有一人死在了酒楼后面一片废墟里,全身没一根好骨头,这些死法不简单呐。再是那日傍晚,乌沱江竟被一道玄乎的光芒断开。隔日,渡口那出现了大坑,全非人力所为啊。”
在座几人纷纷直起了身子。
老人俯下身子,故作鬼祟,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阵子为什么不太平?!”
气氛做足了,连那书生也凑过来一只耳朵。
“有神仙!有妖怪!”老头圆睁着眼压着嗓子说道,生怕被神仙或妖怪听了去。
船上的人听的大气也不敢喘了,那书生却冷笑一声嗤之,他自幼饱读圣贤书,最不信的就是鬼神。
但书生的这声冷笑显然不合时宜,被其他人以目警告噤声,在他们看来,你不花钱听已经是厚脸皮了,还从中捣蛋,读书人就是这般让人不待见。
老头也有些恼这一开始就不对路的书生,较真道:“我都看见哩!在边关要塞那,神仙和妖怪打架,把城墙也毁了!”
老头说罢很熟稔的拿起瓷碗抹钱入怀。
“不可能!”书生终于忍不住了。边关城墙高三十三丈三,厚二十丈,连绵一里,谁能毁了它?!
老头的话是有点离谱了,不过那中年人脸色沉着说了嘴:“好像边关那是封锁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