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曹元奎开了几句玩笑,随后步入正题,先是把其他地方办砖窑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曹元奎说得很详细,从购买二手制砖机到申请乡里的补助等等,基本是事无巨细,当然,除了制砖成本、销售成本和运输成本。
前前后后,曹元奎一个人差不多说了个把小时,期间还不时开一开参会熟人的玩笑,把会场的气氛搞得其乐融融。
好不容易说完,曹元奎便把话筒交给邹树生,问他有没有啥要补充的。
肖正平原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能让邹树生替自己把话说出来,这样倒省去自己一些麻烦。可谁知邹树生接过话筒之后,大概是不想当那个罪人,最终犹犹豫豫,始终还是没把实话说出来。
看着邹树生坐在台上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一些毫不相关的话,肖正平只好又把希望放在旁边的李文元身上。
哪儿知道李文元也只是一个劲儿地鼓掌和大笑,看那样子,似乎根本不打算去接话筒。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肖正平实在忍不住,便站起身打算台上的邹树生。
“邹主任,我想说几句话,可以吗?”肖正平大声喊道。
邹树生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立马大声回答道:“当然可以啊,今天就是讨论,谁都能说话,来来来,你来台上说。”
肖正平也不客气,当即大步朝主席台走去。
接过话筒,肖正平招呼都不打便直接说道:“我认为砖窑没有曹支书说的那样好!没错,很多开砖窑的都赚了钱,现在开砖窑也有很大的市场,但是我们要考虑我们的实际问题。首先最主要的,就是咱们离县城太远,不止是县城,就算乡里也很远,光是下山的路,咱们就要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和油钱。再说人家凭啥放着更平坦的路不去,却要爬这么长的坡来咱们这儿呢?其次,制砖是需要土的,先不说咱们山上的土合不合格,就算合格,咱们山上要么是竹根要么是石头,连种地的土都缺着呢,又去哪儿弄那么多制砖的土?最后,咱们山上海拔七八百米,热天的时候早晚都冷得要死,常年不是雾就是雨,那砖烧出来是需要阴干的,你们说说砖烧出来了在哪儿存放?又怎么过冬?”
肖正平因为拿着话筒,所以听不清其实台下早已议论纷纷。而等他把话说完,便有人起身大声抗议。
“你算什么东西,别人能赚钱咱们凭啥就赚不了钱!支书刚才也说了,乡里还给补贴,连乡里都支持,你一句话说不行就不行?”
“哼,人家可是咱村里首富,他认为支书加上咱们所有人都没有他聪明。”
“我看他就是害怕咱们都挣钱,然后把他首富的位子给抢了,哈哈哈哈~~”
“肖正平,你要不愿意可以把钱退回去,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就算亏我们也认。”
“对,你挣你的大钱,就别来干扰我们挣我们的小钱,最好啊,你带着你们肖家搬去桐山鹿场,咱们村的事儿以后就跟你没关系了。”
......
肖正平从第一句话开始的生气,到中间变成无奈,最后觉得浑身轻松。他耐着心等人群把话说完,等到声音慢慢变小之后,他便笑道:“供销社的李货郎是我舅,开会之前他就警告你们会是这样的态度,我跟他说,说我之所以不顾这么多人的反对来说这些话,就是不想这件事最后落到我头上。现在好了,你们的态度很明确,那么我也明确一下我的态度,首先,我不会搬走,樟树垭是我的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资格把我从家里赶走。其次,曹支书,砖窑如果办砸了,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你找谁来说情,我绝对不会插手,也不会掏一分钱。最后,麻烦把我大伯替我交的五块钱退回来。”
说完,肖正平便放下话筒,回到自己位子上。
人群沉默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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