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起初将刀抓到爪中,只一掷,便落往万丈深潭之下。
仍飞向适才山崖角上,继续剔毛梳翎,好似并不把敌人放在心上。
国蕤惟恐那雕飞逃,不好下手,轻轻追了过去。
那雕早已看见国蕤持着兵刃暗暗追将过来,不但不逃,反睁着两只金光直射的眼,斜偏着头,望着国蕤,大有藐视的神气。
惹得国蕤性起,一个箭步,纵到离雕丈许远近,左手连珠弩,右手金镖,同时朝着那雕身上发将出去。
国蕤这几样暗器,平日得心应手,练得百发百中,无论多灵巧的飞禽走兽,遇见她从无幸免。
谁想那雕见国蕤暗器到来,并不飞腾,抬起左爪,只一抓便将那只金镖抓在爪中;同时张开铁喙,朝着那三枝连珠弩,好似儿童玩的黄雀打弹一般,偏着头,微一飞腾,将国蕤三枝弩箭横着衔在口中。
又朝着国蕤呱呱叫了两声,好似非常得意一般。
那崖角离地面原不到丈许高下,平伸出在峭壁旁边。
崖右便是万丈深潭,不可见底。
国蕤连日衣不解带,十分劳累伤心,神经受了刺激,心慌意乱。
这崖角本是往日练习轻身所在,这时因为那雕故意找她麻烦,惹得性起,志在取那雕的性命,竟忘了崖旁深潭危险,也未计及利害。
就势把昔日在奉节偷学来的宵云剑中穿云拿月的身法施展出来,一个箭步,连剑带人飞向崖角,一剑直向那雕颈刺去。
那雕见国蕤朝它飞来,倏地两翼展开,朝上一起,国蕤刺了一个空,身到崖角,还未站稳,被那雕展开它那车轮一般的双翼,飞向国蕤头顶。
国蕤见那雕来势太猛,知道不好,急忙端剑,正待朝那雕刺去时,已来不及,被那雕横起左翼,朝着国蕤背上扫来,打个正着。
虽然那雕并未使多大劲,就它两翼上扑起的风势,已足以将人扇起。
国蕤一个立足不稳,从崖角上坠落向万丈深潭,身子轻飘飘地往下直落,只见白茫茫两旁山壁中积雪的影子,照得眼花缭乱。
知道一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性命难保。
想起石洞中生病的老父,心如刀割。
正在伤心害怕,猛觉背上隐隐作痛,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速度减低,不似刚才投石奔流一般往下飞落。
急忙回头一看,正是那只金眼雕,不知在什么时候飞将下来,将自己束腰丝带抓住。
因昔日孙振讲过,凡是大鸟擒生物,都是用爪抓住以后,飞向高空,再掷向山石之上,然后下来啄食,猜是那雕不怀好意。
一则自己宝剑业已刚才坠入深潭;二则半悬空中,使不得劲。
又怕那雕在空中用嘴来啄,只得暂且听天由命,索性等它将自己带出深潭,到了地面,再作计较。
用手一摸身上,且喜适才还剩有两只金镖未曾失落,不由起了一线生机。
便悄悄掏出,取在手中,准备一出深潭,便就近给那雕一镖,以求侥幸脱险。
谁想那雕并不往上飞起,反一个劲直往下降,两翼兜风,平稳非凡,慢慢朝潭下落去。
国蕤不知道那雕把她带往潭下则甚,好生着急。
情知危险万状,事到其间,也就不作求生之想了。
国蕤胆量本大,既把生死置之度外,反借此饱看这崖潭奇景。
下降数十丈之后,雪迹已无,渐渐觉得身上温暖起来。
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
有时穿入云阵之内,被那云气包围,什么也看不见。
有时成团如絮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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