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诸位香客,各自准备了东西,慢点进庙,不得挤挤扛扛,莫要冲撞了皇妃娘娘。”说完,自己先跨进庙门,其后,村民们各自按照刚才的队排好,这才拿着贡品入庙上香。
胡金豆站在旁边,对岳观潮说道:“像这样的生活,老天妃大概过了三四十年,每天都要忙到中午,一直到下午,庙里才会空闲起来,然后,她就开始打扫庙宇内外,等收拾到傍晚也就收拾妥当了,每到逢年过节,这个时间还会拉长,大概到傍晚才能开始收拾。”岳观潮站在庙门外,朝着庙门里面看,穿过庙门可见一方狭窄院落,大概也就四间房子大小,进门处被黑布拉起遮阳棚,下面摆着几张桌椅板凳,几个缺口的茶壶茶盏摆在桌上,算是个休息歇脚的地方。
“哎,你怎么随便往前插队,我们都得排队才能进去。”周围村民见岳观潮往里走,怕自己往后顺一位,脸色有些难看,呵斥出声。
“我是胡家来给老天妃送东西的!”此话说得人没法反驳,叫周围人闭嘴,既不是来上香瞧病,也就挨不着他们的事儿。
踏进庙前门槛,已经有好几个村民坐在凉棚下,四方院落被打扫得很是干净,就连两边的花坛也都栽满新鲜花,不见落叶枯草,中间的三间连房庙宇立在里墙,飞檐黄瓦在日光下灿烂如金,上面不见一点杂草。
走进庙中,此刻来上香的共有四个人,老少婆媳、少艾姊妹,她们两两跪坐蒲团,低头祷告着什么。
岳观潮仔细听着话,老少婆媳老的七老八十,年轻的也有二三十岁,头发盘起妇人式样,大概是母女或者婆媳,二人嘴里祷告的话,多为家宅平安、男丁顺遂、早生贵子,抱得孙子。
至于另外一侧的少艾姊妹,看起来也就才十七八岁,她们祷告的话,多是什么情同姐妹、觅得情郎,彼此拿起写在扇子上的女书,互相交换彼此的心里话。
他抬头看向前面,胡皇妃的神台状如莲花,垒砌在半腰高的白色石台上,上面坐着穿着吉服、华丽大扮的胡玉秀。
前面说道,胡玉秀先是被金太宗追封为金城郡贞节夫人,等宋高宗建立南宋后,为了体现他延续的是北宋国祚,同时,也把金人给的诰封给取消掉,特地将钦宗的妃嫔胡玉秀封为靖康贞节太妃,这塑像的装扮,也是按照皇妃规格来塑造。
宋时,皇妃要穿戴凤冠霞帔,眼前的塑像所用的,就是皇后之外的妃嫔穿戴的青袍翟衣,外面加了个孔雀大裳,外加满绣霞帔,头戴凤冠外加博鬓,手中端着如意,以正襟危坐的姿态,坐在莲花台上。
这皇妃的面容,大概不是原本的样子,面容接近古神彩画上的女神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丹凤长眼,眉毛弯曲,腮红福气,笑意满满,看起来和蔼可亲,母性肆溢。
按照胡皇妃的年纪,死的时候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眼前塑像看起来至少四十五岁了,固然是为了贴合太妃的身份,可塑像和真人不一样,多少有些奇怪,就好像庙宇并非为她所立,只是借用了她的名声和身份。
岳观潮本想再往左右看,田六妹察觉到他不是来上香的,走过来问道:“小伙子,你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老太太,就是想进来看看,你们忙。”此刻人太多,外面也有那么多百姓等着上香,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岳观潮只得出了门槛,回到金道长他们身边。
“怎么样?你看出了什么蹊跷之处?”宋思媛问道。岳观潮摇头说道:“庙里各处都被她打扫得很干净,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这老太太看起来精气神不错,按理来说,这老太太被世道折磨这些年,心气早就散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老得都不成样子了,却还是能感觉出心中有精神,总感觉有一股劲儿吊着她,行走说话都很爽利,我看比一般的老太太还通透。”宋思媛朝他点头说道:“这说明,田六妹绝对不是胡老太所说的哀莫大于心死,这才不愿意下山,她能在白熊岭栖身几十年,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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