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好一会儿,始终不听得那屠龙会的水不纹搭腔回话。那老者倍感寂寞,大喝道:“各处屋子都去瞧瞧,见到那姓水的缩头老兄,便将他请出来。这人脸上有个大刀疤,凶神恶煞,好认得很。”
众盐枭轰然应允,晃动着手中兵刃,一间间屋子搜查而去。
忽然东边厢房中有个粗豪的声音说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老子寻快活?”
众盐枭纷纷喊道:“水不纹在这里了!”“水不纹,快滚出来!”“去他妈的,这狗贼好大胆子!”
东厢房那人哈哈大笑道:“老子不姓水,只是你们这批家伙胡骂屠龙会,老子听着不大顺耳。老子虽不是屠龙会的,却知道屠龙会的朋友们个个是英雄好汉,就怕你们这些贩私盐的给他们提鞋儿、抹屁股都不配。”
众盐枭气得哇哇大叫,三名汉子手执钢刀,向东厢房扑了进去。只听得“哎唷”、“啊哟”连声,一个接一个地倒飞了出来,三个肉团摔在地下,几经折腾才直立起来,脑袋上或多或少流着血水。
接着又有六名盐枭先后抢进房去,连声呼叫过后,一个个倒飞了出来。除了喝骂不休,再无人抢进房去。
那老者走上几步,借着灯光向内张望,朦胧中见一名公子斜卧在床,头系白布纶巾,果然不是水不纹。赶忙大声问道:“阁下好身手,请问尊姓大名?”
房内床上的公子戏言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老子自然姓什么叫什么。不孝子,连你爷爷的姓名也给忘记了。”
站在一旁的众妓女中,突然有个十七八岁小点心“格格”笑出一声,好如天籁之音。
“他妈的臭婊子,有什么好笑?”一名私盐贩子一声喝骂,抢上一步,拍拍两记耳光,痛得那妓女眼泪鼻涕齐流,再也不敢出声。
大堂旁蓦地里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大声骂道:“你敢打我姐!你这死乌龟、烂王八,出门天打雷劈,手背生疮,手心化脓,烂手烂脚烂舌头,脓血吞下肚,烂断你肚肠。”
那盐枭大怒,伸手去抓那孩子。那孩子一闪,躲到了一名盐商身后。那盐枭左手将那盐商一推,将他推得摔了一交,右手一拳,往那孩子背心重重捶了下去。那无助的妓女大惊,呼喊道:“大爷饶命!”
那孩子甚是滑溜,一矮身,便从那盐枭胯下钻了过去,伸手抓出,正好抓住了阴囊,使劲猛捏,那盐枭痛得哇哇怪叫,那孩子却已逃了开去。
那盐枭气无可泄,砰的一拳,打在那妓女脸上,那妓女立时晕了过去。那孩子扑到她身上,叫道:“姐,姐!”那盐枭抓住孩子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正要伸拳打去,那老者喝道:“别胡吵!放下小娃子。”那盐枭放下孩子,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那孩子几个筋斗翻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那老者向那盐枭横了一眼,对着房门说道:“我们是盐帮弟兄,只因屠龙会一位姓水的朋友公然辱骂盐帮,又说在鸣翠坊中等候我们来评理,因此前来找人。阁下既然不是屠龙会的,又跟敝帮河水不犯井水,如何便出口伤人?请阁下留下姓名,帮主查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房里公子笑道:“你们要寻屠龙会的朋友算帐,跟我什么相干?我自在这里风流快活,大家既然河水不犯井水,那便别来打扰老子兴头。不过我劝老兄一句,屠龙会的人,老兄怕是惹不起,给人家骂了,也还是白饶,不如挟起尾巴,乖乖的去贩私盐,赚些银子实在。”
那老者怒道:“江湖之上,倒没见过你这等不讲理的人。”
房里那公子冷冷的说道:“我讲不讲理,跟你有甚相干?莫非你想招郎进舍,要叫我姊夫?”
便在此时,门外悄悄闪进三个人来,也都是盐贩子的打扮。一个手拿链子枪的瘦子低声问道:“点子是什么来头?”
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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