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数巡,众人掷骰子,行“瓜蔓”酒令。其中一个客人犯令受罚,应该喝酒,便开玩笑地将酒杯推到上坐说:“狐娘子还很清醒,而我真的是喝多了,再喝下去怕是要丢人现眼了,请卖给小的我一个薄面,烦请你代喝一杯!”
狐女,心知肚明这伙人是要取悦与自己,于是就笑着说:“我不会喝!愿意讲一个故事,给大家下酒!”孙福源岂是省油的灯,连忙捂起耳朵,推脱说不听,知道娘子这是要指桑骂槐。跟他一起来的这些宾朋客人,也全都知道了“狐娘子”的伎俩,也就忙着附和。
众位客人都说:“谁骂人,就罚谁喝酒!”狐女倒也不尴尬,反而胸有成竹地笑说:“我骂狐,可以吗?”来座的宾朋客人,也就不再不饶人,说:“行!”于是都竖起耳朵,听她讲。
狐女讲道:“从前,有个大臣,出使红毛国。但是,红毛国有个奇葩的传统规定,那就是这个大臣一定要头戴一顶狐皮帽子去见国王。国王见了帽子很惊奇,问:‘这是什么皮?皮毛这样厚实温暖。’大臣回答国王,说是狐皮。国王说:‘这种东西,我生平从没听说过。那狐字怎么写?再说了,狐又是个什么物种呢?’大臣在空中用手比划着说:‘右边是一大瓜,左边是一小犬!’”
在座的人哄堂大笑。客人中有弟兄两个,一个叫陈所见,一个叫陈所闻,讽刺的就是见证事情的所见与所闻。正在此时,他们俩正好见证了孙福源十分窘迫,便说:“哼,你这狐狸女子,真是好生不检点,骂人如此隐晦,就听不出来吗?哼,这家里的那只雄狐哪里去了?任雌狐在这里放毒,侮辱我们,适合道理?”
狐女接着说:“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就让群狗的乱叫声给打断了。请让我讲完它。国王见大臣骑着骡子,非常奇怪。大臣告诉他说:‘大王是不是见这个牲口,觉得陌生呢?让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动物叫骡子,而且这还是马生的。’国王更加惊奇。大臣说:‘在中国,马生骡子,骡生驹驹。’国王又详细询问。大臣说:‘马生骡,是臣所见;骡生驹驹,是臣所闻。’”全座的人又大笑起来,这是由衷地佩服了起来狐女的口才,骂人能骂得如此可笑,还让人怒不起来,而被她开了玩笑的人,也只能是哭笑不得了。
来这里做客的人,全都知道开玩笑敌不过她,便约定:“谁再开玩笑骂人,罚做东道主,请大家喝酒。”说明白一点,一群大老爷们见开玩笑开不过个女子,纷纷耍起了无赖,这就是典型的输不起,但还总是过嘴瘾,要犯贱,实在没法那怎么办?只能无赖地添加规矩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酒兴更浓。孙福源自知开玩笑不是狐女的对手,但又不敢信屡次三番被那狐狸戏弄,于是,行了一个损招,他又戏弄万孙亮说:“我有一联,请你对下联。”万孙亮问:“什么联?”孙福源说:“这一联是:妓女出门访情人,来时‘万孙亮’,去时‘万孙亮’。”在座的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孙福源这是故意讽刺挖苦他人,非要万孙亮和狐女闹难看。
一座的人都冥思苦想,对不上。狐女忽然笑着说:“我对上了!”大家忙都听着。
狐女念道:“龙王下诏求直谏,鳖也‘得言’,龟也‘得言’。”众人拍手叫绝,纷纷夸赞狐女聪明,对的好,这下孙福源不仅没有得到便宜,而且还惹得一身骚,再次被狐女戏弄了。甚至,还有些宾客直言不讳地说道:“孙家相公,莫要再取笑狐女了,省得自取其辱。”
孙福源因为失了面子,又败了一城,大为恼怒地说道:“刚才已和你约好,为什么又犯戒?”狐女笑道:“真是我错了!但除了这一句对不上你的上联。明天我一定设宴请大家,以赎我的罪过!”众人一笑作罢。狐女的诙谐,如此这般,一时也说不完。
连住了几个月,征战服兵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万孙亮逃亡的事情也已作废。狐女便跟万孙亮一同返回。到了博兴县界,狐女告诉万孙亮说:“这里有我的一家远亲,很长时间没来往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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