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留印如此称呼也懒得再去计较,夜三更理了理思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扭头看向岳青凤。
岳青凤开口道:“良圩犯的事知道是什么罪么?诈伪罪,杖三十,双份补偿受害人一切损失,视情节严重与否,流配或是杀头。”
自始至终都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苏留印愕然抬头,眼中是不可置信,惊诧道:“不是说欺骗妇女,就只是抄没家产么?”
“你小子是不懂《周律》?”岳青凤那双顶好看的丹凤眼一瞪,只是并没有多少狠厉,他道:“良圩一介江湖武人,明目张胆的诱骗官家子女,视礼法于无物,刻意玷污女子贞洁,不出意外,会先游街,后问斩。”
苏留印怔立当场。
夜三更却巧妙的抓住苏留印话中漏洞,开口问道:“你是在哪里听得抄没家产这一说?”
“莫使与我讲的。”苏留印倒是毫不隐瞒,“年前在江楼遇见,一块吃了顿饭,席间说起过。”
夜三更又问道:“所以你就把良圩这些年的事全都告诉了莫英,并答应莫英做当堂人证?”
这次没有及时回答,苏留印偷眼看看夜三更,有些支吾道:“对…对啊。”
一旁岳青凤也是参与办理过诸多案件,自是见过不少穷凶极恶的要犯重犯,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也好,溜墙撬缝的江洋大盗也罢,一个个心细如发,恨不得拔下一根头发丝都是空的,可不是苏留印这种毛头小子所能比,单是他这番鬼祟神色便能教人看出其中猫腻,压根也不用凭借多年捕快的经验,岳青凤便能洞察秋毫,直截了当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在堂上说出来?”
知道自己有些露怯的苏留印赶忙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只要和那些个大户家的小姐对好口供,自然就知道我说的真假。”
“谁问你真假了?”岳青凤自有一套审问方式,语气不免高了几分,“莫英是不是还跟你讲过什么?”
自然快速调整心绪,恢复如常的苏留印依旧摇头,“他能跟我讲什么。我都已经说了,我早就看不惯良圩做的事,早就恨不得来官府告发他这恶心行径,替那些受他蒙骗的大户小姐讨个说法,你看看良圩做的这些事,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行了行了行了。”
却是夜三更听不惯苏留印如此大义的说辞,皱眉不耐打断,“天理不容人神共愤这八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别扭,酒后当街斗殴寻衅滋事让人背后戳脊梁骨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这八个字?但凡我要真是你姐夫,就你这样的,我一天就得揍你八回。你爹娘你姐摊上你这种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同于对待岳青凤这个官家公人,苏留白对于这些衙门中人没什么好印象,对于夜三更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自是有一种神秘感,也因此就会有些惧怕。
是以对于夜三更如此直白的嘲讽,苏留白也只是讪笑几声,不敢还口。
夜三更又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最好是把事实说出来,如果真是莫英全权指使你这么做,说不定你还能从轻发落。”
苏留印依旧嘴硬道:“我又没参与过良圩这些事,我就是个人证,我从什么轻?”
懒得跟这个到现在还没看出个轻重的纨绔子多话,夜三更道:“你和良圩多少年的交情,为何现在才来揭发?别说什么有那位邕州留后使撑腰,良圩再厉害,会让你这个地头蛇害怕?苏留印,我就跟你说明白了,良圩做的这些事就便是没有你参与,可你却知情不报,属于包庇,懂不懂?包庇罪什么处罚?”
最后一句问向岳青凤,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岳青凤道:“游街示众五日。”
苏留印再度被吓到失神,嘴角哆哆嗦嗦便挤出几个字,“我这不是将功赎罪吗?”
“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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