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忸怩的如蚊蝇一般轻轻嗯了一声。
瞧瞧不远处便是引渭水横贯京陲京城两地的漕渠,河边有一处馎饦摊子,一男一女两口子,男的和面,女的压着剂子包馄饨。对面还有一处羊汤摊子。
关中人喝羊汤古已有之,追溯起来何止是千年历史,相较于清香味十足的馎饦,腥膻的羊肉汤更是刺激夜三更味蕾。只是忽然想起自家这个大媳妇从小因为体质原因享不了这般福气,夜三更还是压制住三年不曾品尝到这美味的瘾头,拐到馎饦摊上。
夜三更倒是饿的急了,毕竟这一日还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什么。等了片刻,摊主上来一碗馎饦,三下五除二也不嫌烫,呼噜噜喝得也快,不多少功夫就见了底。
馎饦是西北独有饭食,软面团揪成小面片,煮上些菜叶,清汤锅里一搅和,可口的紧。
岳白雉点了碗馄饨,颇有规矩的小口咬破,皮薄馅足,油花汁水淌了一调匙。
看着摊主又招呼着新来的两个客人,夜三更又吆喝着要了碗馄饨,也不客气的夺过岳白雉面前那碗也才吃了不过几颗的馄饨,继续大快朵颐。
对于吃,这姐弟俩倒是不含糊。
很是贴心的将夜三更面前碗筷挪到一边,岳白雉双手托腮,静静瞧着他狼吞虎咽。
岁月静好虽是好,想念的人在身边,才是更好。
天黑的极快,馎饦摊子两边支上了灯笼。
自然也能感觉到岳白雉的视线,夜三更头也不抬,用袖口擦擦嘴,打趣道:“你都看了一路,其实我也挺害羞的。”
闹了个大红脸的岳白雉紧忙低头去对付刚刚端上来的馄饨,不小心烫了一下,吸溜几口凉气,很是喜人。
夜三更伸过手去擦擦岳白雉嘴角油渍,忽然没头没尾说道:“找我二姐,有没有害怕?”
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亲昵的动作,更没有料到会有此一问,岳白雉甚至连咀嚼都忘记,怔怔的瞧着夜三更。
谁也不会想到,两人相遇以后的第一次对视竟会出现在这种时候。
夜三更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你也明白这所有的发生意味着什么。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可是你需要明白,接下来,一步走错,咱们就要行同路人,所以…”
从过午见到夜三更便是小女儿姿态做足的岳白雉在咽下那颗馄饨后终于不再忸怩,道:“我知道,我也知道岳家的处境,夹在其中,很难受。”
夜三更长出一口气,这一张小桌在最边缘,他倒是不担心会被有心人将此间对话听了去,却也是有些刻意的压低声音道:“说起来倒是我头二十年活的才最快活,只顾着逍遥自在,天南地北的游逛,还不如你这个要嫁进来的姑娘看的透彻,懂得通透。”
岳白雉再度有些羞红,“是娘当初在世时交待给白雉,说相公性子闲散,自小便淡泊不好争抢,要我凡事多考虑,多跟二姐商量着来。”
夜三更轻笑一声,“三年前领着那几个家伙去找我,也和二姐商量了?”
对于夜三更而言,脱口而出这么句话在他看来仅仅也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件事于他心里可有可无,甚至于夜遐迩瞎了眼,夜三更也都没怪过眼前人当初的决策,也没有跟她去探讨过孰对孰错。
千人千面,即便是一家人,对于对和错的认知都各有坚持,保持本心不变便是没错。
可显然那件各方利益错综复杂的往事对于这个高挑秀丽的女子来讲,可要比违逆了三从四德都要严重几分。
这一袭白衣当下里便是眼眶一红,哽咽道:“是我当初一时没有想通钻进牛角尖,受人误导,才误会了相公,没跟二姐商量…”
瞧着岳白雉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能说是心疼,很是不懂得此中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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