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笑仙脸上又苦了几分,“过分了啊,梨哥儿找人还没说给我规定时日,你要是这么催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念自家人情分了啊。一码归一码……”
如同刚刚师爷一般,边笑仙在二三的视线下声音是越来越小,到最后竟都没了声音。
二三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威胁了一下边笑仙,头也不回的离开。
边笑仙两肩一垮,没了精神,唉声叹气。
又过片刻,京兆府泼赖公叶轻领着个年轻后生走进来,显然不知道此处是何地的年轻后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阵东张西望。
知道叶轻来了准没好事的边笑仙原本就苦着的一张胖脸眼下更是难堪,五官都快要挤在了一起,撇着嘴直咧咧道:“你又来干啥?!”
自然是将边笑仙这等抱怨似的语气视若无睹,叶轻将那年轻后生让出来,“梨哥儿让你给他安排个住处。”
边笑仙摆手道:“一边去,少拿梨哥儿来压我,我又不是奶娘,别什么事都找我。”
叶轻根本不理会边笑仙的不情愿,道:“这是老鬼的弟弟娄臬,老鬼出事了过来找我们,你确定不管?”
显然边笑仙的沉默算是答应了。
叶轻又道:“梨哥儿让我跟你讲,假若还查不到那个人,梨哥儿就自己去南市。”
不管是梨哥儿也好老鬼也罢,这两个名字已然让边笑仙泄了气一般再次瘫坐在椅子里,随着那把太师椅吱扭一声,边笑仙长叹道:“二三要我找夜三更,梨哥儿要我找个我压根就没见过的人,现在又要给老鬼看孩子,是不是还要让我派人打听打听老鬼出了什么事?”
“本来梨哥儿要我去查,如果你愿意,那我就不去了。”叶轻说的一本正经,落在边笑仙耳朵里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玩笑,虽然一点也不好笑。
似是抽干了气力一般蔫头耷脑瘫坐在椅子上的边笑仙仰天长叹:“这真是比皇帝老儿都要忙啊!”
……
……
天已入暮,大内太极宫内夕月宫,华灯初上。
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自家娘娘的习惯,宫内一众宫女黄门在将各处灯笼火烛点亮后便一一离去,这座在三品嫔妃里也算数得着的偌大宫院里便陷入静谧,鸦雀无声。
夕月宫的主人,赐封婕妤的施缇娘娘,依旧保持着二十多年前从西域出嫁以前的装扮,即便是眼下日益和暖,也是一身锦帽貂裘蛮靴的衣着,与其他各宫嫔妃比较,即便是样貌上比不过那些个擦脂抹粉的中土女子,但这高眉深目再加上此番打扮,就算是如此年纪也可称得上是别有一番风韵。
也未有中原的那般盘头,很是随意的将那头蜷曲黑发草草扎起,加上这些年养尊处优出来的独有风姿,更显贵气,与冠绝后宫的皇后娘娘相论长短,就是这域外之姿怕也不遑多让,只是眼下这风韵十足的成熟脸庞多了些旁人不易察觉的慌张。
月至中天,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内城早已是戒备森严,还有着细鳞甲士五人一伍十人一行交错巡视,那整齐划一的步子踢踏与铠甲撞击佩刀声声融合,即便是刻意的压到最轻,也是不时传入一座座宫墙之中,使得施缇婕妤更是愁眉,此中缘由,着实不可与外人言。
宫里特有的更鼓声沉闷地响彻皇城,压抑声悠悠,告知所有人此时皇宫大内已到宵禁时间,任何人不得随意行走。
一直走走停停仍是未曾歇息的施缇婕妤才由外室擎灯走进内室,待得那微弱萤火塞满整座布置简易的侧室,那张宽大到足以平躺五六个人、雕龙画凤的床榻却是一片狼藉,淡黄色被褥上血迹斑斑点点,最内里几床锦被隔着个人,只露出一张也是血迹斑斑的脸,表情几近扭曲,很是痛苦。
这是一个男人,头上一顶破烂瓦楞帽,包裹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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