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出来的名堂,这一十八人说到底不过是靠着当年他们引以为耻的夜幕临、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得到圣人青眼,如若换做旁人也未尝不可。
以此,那些个未有此等际遇的江湖高手武林中人自是一腔妒意,暗里明里指桑骂槐的将这一十八人骂作是“狗”——夜幕临的狗。
只是内里秘辛曲折,又哪是那些个江湖人能知晓的?
于是乎,这一十八人就有了“看门狗”的诨号——不过是江湖人的一逞口舌,自己得不到的,怎么着也要在嘴头上占些便宜。
再到后来,三十几年的光阴,这一十八人里有些脸皮薄的,时间久了受不了这种戏谑名号,也受不了身边要好之人背地里的指指点点,便请辞回家,权当成了一过客。也有些当年就已经年事已高被反召入朝的,就为了博个名声,老死在任。也有尽了该负的责任,与一些个图谋不轨的死士搏命,战死任上。
到如今,这个被戏称作“看门狗”的一十八人已去十五,皇宫一人,京城一人,京陲一人。
这三人里,在皇宫里坐镇的那人最恨这个难听名号,据说很多年前,这人回乡探亲时,偶然听得乡里有人提到过这三个字,一怒之下灭人满门五口,此事是真是假也碍于此人身份最后不了了之,反正高墙内规矩颇多,自是没人会触这种霉头。
在京城里守门的那位,倒是对这称呼持中和态度,也是看得开,毕竟做的就是这种给人看家的营生,称呼而已,还能掉块肉?也属这人最是吃香,谁也不得罪,任你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只要不涉及利益相关,一律好好好、是是是。
还有便是京陲这位,整日里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里转悠,闲也闲不住,一刻不消停,对谁都是笑呵呵,对谁也都自称“看门狗”,似是特别喜欢这个称呼,别人对他的称呼就是“苟大人”,自然是“苟”不是“狗”,因为他姓苟,名日新。
从出生便顶着大周京北盘山靠山王长孙名号的夜三更,于京中那么些年,即便是没见过,又怎会不知道这个看门狗?
“原来是苟日新苟大人。”夜三更礼貌道,既然被人认出来了,自然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要不然徒增小家子气,让人笑话。
老者笑眯眯道:“三公子还记得老朽,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呐。”
话未就带出一阵爽朗笑声。
夜三更开门见山,也不啰嗦,道:“我都这幅打扮,苟大人不也是认出来了?应该是我说受宠若惊才对,不过也只是惊了一下。”
对于夜三更话中试探,活了七八十年的苟日新自然听得出来,笑道:“凑巧而已,老朽不就是干的这个活嘛。恰好路过,觉得三公子这行头着实有些不搭,就多瞧几眼。好在这双招子还说得过去,没有走眼。怎么,三公子回来一趟,不先回家,跑到赁宅司是为何来?”
扶扶头上帷帽,这才感觉的确是不伦不类,毕竟是给姐姐买来避人耳目,自己一个大男人当时不及多想就戴上,的确有些适得其反。
不等夜三更开口,夜遐迩从车厢伸出头来,笑着招呼道:“不知道是不是苟大人提前得到了谁的提醒也说不准啊。”
苟日新哑然失笑,却仍是颇有礼貌地笑呵呵道:“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个多月的功夫,两位一路西来,如此招摇,还用得着人提醒?”
夜遐迩避重就轻道:“这传的也是真快,半个多月,就都知道了?”
语气里不是疑问,更多的是取笑,显然是取笑苟日新在这里嚼舌根。
老者在这如今的长安先前的西亳城里呆了也是小半辈子,自然知晓这女子的伶牙俐齿,也不顺着她话头,道:“二小姐、三公子不回夜王府,来这赁宅司是买房还是租房?”
“怎的三年不见,苟大人不看门了,开始打探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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