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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动,夜三更忽然想起那日在城门口见到蓝荔时曾闻到她马车中一股清香,时隔多年当时不曾料到,现在细想,那分明就是阿芙蓉的香味。
“你给蓝夫人用过几次?”自然对于夜三更的问话仍旧不加理睬,将军令此时是如何都不再开口,显然是也猜到了什么。
感觉到弟弟手臂上传来的颤栗,夜遐迩自是明白这东西又触及了自家弟弟最不愿提及的当初,开口道:“先回去,这事有点超出预料。”再度喘出几口粗气,心中愤愤不曾消去,夜三更攥紧那包被叫做南柯子的粉末,扭身离开。
将军令瞧着那三人背影,仍是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看这样子,他们难道就不怕被牵扯进来了?
……这一个月来发生的种种,除去历下城里遇上韩有鱼的巧合,从偶然无意间上到分水岭开始,要么是分水岭上来自扶瀛的九宫燕谋划那座钳制这大江这条水上要冲的关卡,要么便是武当山上牵扯上的扶瀛新教,眼下又有十好几年不曾出现过的将军令拿着许久不曾听闻的阿芙蓉这种慢性毒药出现在凤凰城,一桩桩一件件,更是让夜三更有种被人从背后推着走的感觉。
前些日子遇到宋梨,这个自己小时候便相熟的捉刀人,带来京中的消息,是有除了当今圣人与自家那位做戏做足的老头子第三方以外不明身份的神秘人也在找寻自己,这便让夜三更有了掉进圈套的感觉,以至于都在玩笑的怀疑韩有鱼的出现都是有人的刻意为之。
要不然自己怎会去到武当,遇上那么些的事。夜三更偷眼瞧了瞧自家这个搀着自己其实也是靠着自己才能行动的姐姐,甚至是开始怀疑从年后开始的一切会不会是这个眼盲的女人一手策划。
毕竟最初离开豫州历下城后,还是夜遐迩提出的去往武当。只是念头一闪而逝,但不说如此布局之庞大隐晦,其中很多突发事情也是教人始料不及,夜三更可不相信,即便是心思玲珑的姐姐,也不可能会预料到分水岭上九宫燕,以及扶瀛新教进入大周的各种谋划,包括凤凰城中种种莫测,何况当时来到凤凰城都是两个大和尚未与两人言明私自下的决定,自家这个颖悟绝伦的二姐再是聪慧又怎么可能提前预知一切,甚至于还让自己身陷囹圄?
只是又想到夜遐迩初到凤凰城时的表现,对于多次明言自己这辈子最烦的两人所在的凤凰城,夜遐迩竟都未有一丝不耐,便又让夜三更静不下心来。
心思辗转间,如此繁杂而又琐碎的因果在脑袋里好似爆炸一样,夜三更有些头痛欲裂,果然动脑筋根本就不是自己擅长。
抬手轻敲额头,夜三更索性也不回卧房,便在院子里休息。几日里阴雨连绵,今日才艳阳高照,空气里夹杂的湿润气息的确让人心旷神怡,曾有前朝诗人雨后路过凤凰山,写下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的诗句,虽说现下还不到晚霞出来的时候,但是清风徐徐也是舒坦。
只是一切尘埃落定后的凤凰城,再度出现的变故,是如何也让人舒服不起来。
因得去往牢里而错过午饭时间,姜一又到伙房里找来几碟清淡咸菜,给夜三更单独熬制的豆糊还有一些,尽数端到院子里,兄妹姐弟也是几日来头一次这么坐在一块。
却着实算不得安心用餐。瞧着面前各有心事的姐弟两个,姜一实在不明白为何去了一趟牢里就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就收在外头对于内里谈话尽数听去,姜一都要怀疑是被牢里那位扶瀛人又拿出了什么把柄。
其实还真就有个姜一都不甚清楚的把柄,是以他问道:“南柯子、曼陀罗、阿芙蓉是什么东西,头一次听说,就是那一小包?”显然避世百余年的殓刀坟,始终是传承先辈遗泽,铸刀立世,对于这些本就不常见的东西更是从未耳闻。
夜三更将收在怀中的油纸包裹掏出扔到石桌上,一旁仅是吃了几口小菜便放下筷子的夜遐迩显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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