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凭空做出轻抚动作,手掌翻来覆去,清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流由身边滑过,如若实质。
可又十分确定这绝对不是风,仅仅这几个呼吸的光景,气流波动如湖中涟漪一层一层毫无停滞,地上刚刚露头的嫩草不动,老柳上挂着青绿小芽的柳条也不动,可这如风拂面的感觉却是真真存在,如夏日里熏风那般热乎。
“你没感觉到?”秦胜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周仝更是愕然,这个从军履历标明十年西域兵的宫中禁军仅是瞄了一眼被自家小将军说做是
“也没打过仗”的折冲都尉,很是奇怪。见对方表情如此秦胜只当是他未发觉此间怪异,便又伸手去感触这忽然飘荡而来的温暖气流,虽是未察觉出这缕不太清晰的波动是何去向,可对于来处异常分明,这是属于武人特有的敏感,不同于亓莫言那般恍惚,即便是同为军中仅仅修习过专属于军中培元固基那种粗浅心法的周仝秦胜,也可以清楚感受到这种炼气武人独有的气机流转。
清晰明了,如沐春风。那源头分明来自帐中。只是对于秦胜如此寡见少闻的表情,周仝表现的见怪不怪,这个如今跟随王江被委以副将职位在宫中也是一队统领的千牛卫道:“感觉到什么?这是我们公主自小学自泰山派的玄妙心法,河公主自有体弱多病,以此心法修习下强身健体,即便休息时也能自行运转呵护经脉。怎么,没听说过泰山派那门睡觉也能修行的泰山道门心法?”秦胜茫然不知。
毕竟只是一方都尉,对于那些江湖门派,恁些奇怪法门,自然知之甚少。
被如此温暖气流轻轻萦绕似是舒服无比,连日来的身心俱疲仿佛一瞬间被清扫出去,端的是惬意。
这位要不是有此因缘际会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见到这个千金之躯的小小都尉也不懂得宫中那么多的繁琐规矩,毫无心思的再度向军帐靠了一靠,惹得旁边周仝视线略显凌厉。
尊卑有别早已深入这些在宫中宿卫多年的千牛卫心中,保持该有的距离也是他们伺候主子时最该注意的规矩。
只是下一刻,警觉异常的周仝便发现周遭那绝对超出认知范畴的变化,让这位随行副将瞠目结舌,口不能言。
以军帐为中心周遭丈余,地上刚露头的青草转绿,树下向阳处,火把照耀下,清楚可见有虫破土惊走,一侧吐芽的老柳嫩青色缓缓绽开,仅仅就这几个呼吸,周遭被雨水浸湿的土地也是缓缓回干,肉眼可见。
周仝很是奇怪的矮身察看,这方土地之上的青青小草也随着这越发明显的气机流转开始一层又一层的荡漾,其他地方那茸茸一层便是不甚分明。
这边一幕自然也引起周围其他乌锤甲士注意,有这些日子一直悄悄照拂这位公主殿下的千牛卫道:“这几日里河公主休息时也有这般情形,只要是河公主入睡,我在旁即便是一宿不睡也毫无困意,很是奇怪。”这几日来一直偷摸配合着王河隐瞒着自家小将军的几名甲士也是出言附和,对于河公主这等稀奇本领俱都称奇,一阵叽叽喳喳。
显然是被这嘈杂声吵醒,公主殿下很是不耐的睁开眼,只是还未说话,一旁夜三更竟腾地坐起身来,好似做了个噩梦气喘如牛,又如溺水之人被救起后大口大口汲取空气,状如行将就木的老朽,将河公主惊得跌坐在地。
离得最近的周仝已是率先跨出一步斜身探入军帐,小小帐篷之中顿显拥挤。
夜三更面色异常红润,如同泡过热水澡一般,身上大汗淋漓,那一身因为刚刚疯魔折腾的一身脏衣更显污秽,邋遢不堪。
血丝浓郁如同充血的眸子瞬间瞪向离得也就三四尺的一男一女,犹如实质的两道利刃也似的目光让那位忠心耿耿的千牛卫也顾不得尊卑有别,揽住公主腰身迅速退出帐外,长长苗刀出鞘一寸,蓄势待发。
他可是见识了当街耍疯的夜三更,自家将军与那位江湖中名门弟子联手都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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