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又问道:“你跟我讲这些,是为了什么?让我上告官府,去抓扶瀛人?”石敢当摇头,却又点头道:“对也不对。刚才贫道也讲过,各门派其实该共享现下所知的一切,看看扶瀛到底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长久以来的敝帚自珍,只顾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一个个可是嘴紧得很。”从对方刚才说的话中,夜三更对于这句话有些不敢苟同,
“那你又如何知晓得扶瀛也曾派人找过清源山、梅花观、无量宫?”石敢当呵呵笑道:“正如贫道眼下坐在这里跟三公子讲这么多一样,几日来如若不是我一家一家找过去,又有几个原意跟我讲这些?”于此,夜三更对这个年轻道人言语举止再次困惑。
石敢当又道:“眼下关于扶瀛人欲立新教,知道的也就只有这四家,其他门派,压根就不知晓。贫道自然也是片面提及,不敢将此事扩大化。早就听闻三公子数年前曾与扶瀛人打过交道,所以此番目的,便是想与三公子说道说道,看看三公子能否以官家人的身份,告知贫道一些有价值的消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点明主旨,夜三更却不觉得他啰嗦,反而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然而,不等夜三更开口,这个年轻道人又道:“不过,已然明了这恐怕便是扶瀛人布下的一场大局,关乎道教的大局,所以贫道临时起意,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鉴于对方开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还有现下涉及到扶瀛欲在大周立教的话题,夜三更不觉得这个
“请求”会是个好事情。见夜三更不回话,仍是一副警惕的样子,石敢当笑道:“这样吧,如果三公子答应贫道的请求,贫道会再告知一件可大可小的秘密,或许会对此间命案有帮助。”夜三更两眼一眯,对此,他越发感觉这道士心怀叵测,说话的方式怎么跟自家二姐一个调调?
“刚才还问能不能讲,现在怎么就盘算着要我答应?”夜三更语气玩味,毫不掩饰讥讽的意思。
石敢当噗嗤笑出声来,
“三公子是不是一直跟着二小姐,所以旁人的话术对你来说不过是皮毛?”夜三更没有出言反对,显然便是赞成这个说法。
石敢当摇头苦笑,想来是笑自己班门弄斧,他道:“贫道就先告诉你这个小秘密,只是具体因果,还需三公子自行思忖。”
“说说看。”
“辽东千山无量宫虽未答应扶瀛人建立新教,可其门下支脉看香派,与扶瀛一众走的可紧着呢。”联想到那天夜里石敢当好似无意又好似刻意的将看香派推至众人面前,夜三更忽然感觉面前这人所作所为所想所图,一步一步走的让人害怕。
好似棋局之中的无理手,初时惊艳,几步之后便破绽百出。反而是稳扎稳打按部就班,在无意间攻其不备,一记神来之笔落子敲定,便可掌控大局,遍地开花。
如此纸上谈兵,可要比一些时候的身体力行更管用。比如现在,那可叫杠上开花的神来之笔便落了下来。
难不成那日夜里,这个石敢当是故意把看香派推出来,想借此来找寻这个立教才几百年的门派有无杀人动机?
夜三更不知道他找没找到,不过那天夜里,自家姐姐一通说道,想来也没让这位泰山派的年轻道士得逞。
夜三更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看香派与扶瀛人走动频繁?”这次石敢当没有急着回答,好像是在斟酌字句反复校对后方才道:“因为那一个挺好说话的胡非真。”
“嗯?”石敢当摸着下巴,字斟句酌,沉吟着,
“古书上曾提到过一种不是病的病,称作癔痫,说是一个人能变作两个人,一会儿如此一会儿又变个样子,教人捉摸不透。此病语焉不详,不过你们也应该能看出来,那位胡非真胡道姑,便是此种症状,动不动就与之前判若两人,一会儿极好说话,一会儿又拒人千里。贫道觉得,她得的便是这种病。”头一次听到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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