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畔时,那是晚上子时,陈大人突然狂叫一声,惊醒了我们,然后我们就看着他大叫着赤足奔跑出了屋门,没入了夜色内,我们追赶不上,最后也不知他去了何处,最后县衙搜寻了当地山野数日,也未能发现陈大人的半点踪迹。”
“怎会如此?”
陆崖脸色微变,喃喃道:
“这么大一个人,怎会如此消失不见?他妻儿老小也不管了吗?”
“当夜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逼问着衙吏。
衙吏道:“陈大人从不与人多接触,便是他的妻子也说他魔怔一般,当天晚上我看的清楚,他似是真的发疯了。”
陆崖一下子悲伤到极点。
疯了吗?
他能够从这几年好朋友的来去信件之中察觉到他的郁郁寡欢,可却不能理解,即便是疯了,那么大的一个人,又怎会找不到一点踪迹。
恍惚间。
他总觉得自己可以找到这个好朋友。
为此,陆崖在洛阳又多待了一个月,寻找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放弃。
而当他再一次见到陈政。
则是八年之后了。
这一年,陆崖奉命巡守出使岭南,途中夜宿在了安康县。
八年了,他总有一种大梦将醒的感觉。
似乎梦醒不远。
好在身上公务要紧,天色没有大亮,他就急着赶路,驿站的小吏对他说道,前面的岗上有白额大虫出没,已经吃了很多人了,行人只有在白天才敢路过,大人还是等天亮再出发吧。
“无妨,本官带了这许多随从,又怕甚猛虎。”陆崖摆手,没有理会什么警告,急着上路了。
一行人就借助星月电光,朝着前方上路,要走过前方的景阳冈时,果然从草丛里跳出来了一条丈五大虎!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震动山林。
老虎径直朝着陆崖扑了过来。
陆崖在这一股死亡威胁之下,眼中的明悟越来越深,那种从梦里醒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
却奇怪的是,就在他以为要被老虎吃掉,浮生一梦,生死一念,可能就是人生真谛的时候。
那老虎扑向陆崖的时候,忽然止住身形,然后急转跳入了草丛之中。
随即,一行人听到了那草丛之后,竟然传出了人的声音,好似是一个人躲在草丛里后怕的喃喃自语:
“好险,差点就……”
一听这个声音,陆崖便是如蒙雷击,这声音无比耳熟,他赫然就想到是谁的声音,当即上前大声急切询问:
“听此声音,莫不是我的好友陈政!”
听到陆崖的询问。
草丛之中一时寂静了下去。
片刻之后,传出了一个男人的涩然羞愧的泣声,良久之后,才低声喏喏道:
“在下,正是。”
陆崖顿时上前,激动道:“兄弟,你怎会到了这里,你可知伱已经失踪了将近十年之久,还请现身一见。”
陈政躲在草里回答低声叹息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的样子,倘若我现身之后,你见到我肯定要心生恐惧和厌恶,我自己也更是羞愧,所以难以与你相见,然而,我没想到时隔如此之久,竟然还能因缘巧合与你相遇,属实让我激动,不知你能否就隔着草丛,不要嫌弃我,与我交谈片刻。”
陆崖上前一步:“你我生死之交,我怎会嫌弃你。”
大梦初醒,陆崖似乎已经不是陆崖,他完全接受了这种超凡现象,或许是因为草里就是自己苦寻的好友,便丝毫不以为怪,便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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