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你是——”自来也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盯向水门的蓝眸，被子下紧绷的身体与手中握紧的苦无无不显示他的戒备。

    水门没有继续他的动作，而是保持弯腰的动作与老师对视，把自己的正面，所有的弱点都毫无防备的露在自来也面前。

    自来也的目光渐渐变化，最后又变为平淡戒备。

    水门没有说话，而是一个转身，利索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一路沿树飞奔，水门没有回头看——他知道老师会跟上来的。

    速度提得飞快，水门带着远远跟着他的老师来到之前选好的一处空地。

    站在原地，水门没有转过身去。

    自来也在他身后几米落下，一时间也没有了动作。

    月光照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一如多年前水门死去的那个悲伤夜晚。

    “老师。”轻轻从嘴中吐出这两个字，水门微斜了头，看到不远处自来也一动未动，似是没有任何情绪。他碧蓝的眸子微微暗了暗。

    转过身，让月光清晰的照亮自己的面貌，水门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动了动嘴唇，却默默无言。只是一双蓝眸颇为迫切的盯着自来也。

    “你是谁？”自来也没有平日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而是一脸平淡戒备，周身散发出隐隐的，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威迫。

    水门定定的注视着自来也。

    被那样熟悉而温柔的眼神注视，自来也心底升上来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烦躁。

    “你到底是谁？！”自来也压下眉梢，眼中仿佛射出了刀锋。他一扬手，速度极快的一只苦无就急射而来。

    水门没动，苦无扎入了他的身体，一声轻微的布料撕裂声——被灌注了自来也满心愤怒的苦无在他衣服中直直的穿了过去。

    “我是你心中的所想之人。”水门的身体有一瞬间散去，现在又凝实。他的蓝眸仍是热切温柔的凝视着自来也。

    “别开玩笑了！”自来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喷涌的怒火，身形一顿就向水门冲去。

    水门他，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自来也心中补出未说完的话。

    正因为知道这点，他才感到愤怒——为这个使用水门身份的人。

    胆敢扰了我徒儿的安宁……不可原谅！

    水门安静的立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看着自来也冲过来，轻轻上前走了几步，身形慢慢淡去。

    等自来也到了跟前，攻击到的，只有一件空空荡荡的衣服了。

    可恶。这次的敌人很难缠啊！自来也皱着眉，苦苦思索。

    “老师。”水门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自来也耳际，“我不想和你打。”

    自来也猛然转身，苦无凌厉的向身后扎去。

    ——攻击落空了。他背后什么都没有。

    “老师，在我死去那年，就以这种状态回来了。”水门仍在解释。

    自来也抿紧了嘴，不语。一波又一拨的攻击随着声音袭去。

    “老师，没用的。”水门的声音如刚才般平静沉稳，自来也却从那声音中听到了隐隐的黯然？

    “不信我的话，老师。您大可以回木叶向三代爷爷确认我的身份。”水门在自来也面前再度现身。

    自来也身形一顿。

    他出来是为了寻找那个预言之子。不存在什么不能回村的顾忌。最近也没什么战争。其他国家也没必要故意以水门这个亡者的身份来诱惑自己回村。

    那他……

    自来也虽然还是不信，看向水门的目光还是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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