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下三人又是一番愤懑,几个垂丧的兵士好一番劝解才罢。独孤朔月长叹,感慨悲悯,既是为那些因无能将帅引入沟壑无端丧生大周将士的痛心,更是为大周高高在上漠视无知契丹人狡黠而痛心。
不多时,众人相互熟略了,裴策嘴急,将看押他们的契丹人所言说与后来的众兵士说了。
那些兵士听了,个个慌乱起来,为首的更是急躁地说道:“他们夺了调兵帅印,定会用调兵大印做文章,弄不好以此引诱营州近处的步兵过来,而后设好埋伏一举歼灭。”众人听了,以为颇有道理,遂偷偷商议着如何想法子出去为大军报信。
早在被关进来时,独孤朔就盯着巡城的契丹骑兵算时辰,遂将心中想法与众人说了,在旁的一个早先被抓的检校听了说道:“我也暗中计较过了,巡夜的契丹兵每隔约莫半柱香的时辰来回一次,而看守的几人在后半夜会轮换着睡,我们便有机会了。”众人听了,稍稍松静了些。那兵士又道:“但是营州城四门紧锁,即便是出去了,手中没有军械,一旦冲出去,活着的机会很小,恐怕也逃不出营州城,更别谈报信了!”众人听话时心中紧着提了一口气,听了之后顿时默不作声了,心中一下凉了半截。
“那也比关在此处好些,总还是有些机会的!”独孤朔接言说道,众人听,相互看了看,个个点头应承,好似心底的勇气一时陡然升起了一般。
当下商量好了,众人相互依偎着取暖,只等子时到来。
“敢问将军,可是营州的守军?”独孤朔看那人的衣着,试探着问了一句!
“说来惭愧,某乃是营州步兵副检校文澶!”那人面露羞涩,忽地一阵难过涌上心头,抹一把眼泪说道。
“在下内卫左司副统领独孤朔,这位是内卫右司副统领裴策、这位是左司掌使徐胃!”独孤朔揖手向众人说了他们三人姓名,众将士及百姓听了,立时后退了几步,与他们隔了开来,纷纷议论道:“他们是内卫!”“他们是内卫怎么也被抓的?”“他们是不是武皇派来的?”“他们是不是来杀营州守将的·····”
独孤朔听了,忙道:“诸位莫慌,我等三人虽是受了皇命,但更是为了营州军民百姓而来,请诸位将士放心,我们三人不是被抓来的,而是混进来的,等过了子时,咱们一起想法子逃出去。”独孤朔看了一眼文澶又道:“眼下我心中有些许疑惑,烦请诸位能详尽告知!”独孤朔说完,却是众人还不言语,他自知内卫于百官、于将士、于百姓而言乃是冷血残酷,杀人如麻的存在,有时只因一句话说错了,就被下了诏狱折磨至死、至伤至残,人人心中忌惮。
许久,那文澶摔下袖子,往前走了一步说道:“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已经活的够憋屈了,营州失城,我等已然是死罪,但纵使死,也要向陛下道明这些委屈!”独孤朔看了,暗自揣测营州之事,露出喜色道:“文将军请直言相告,若有冤屈,我等担保,陛下绝不是对错不分之人,既如陛下宠臣来俊臣一般,也是照杀不误,将军可大胆直言!”
那文澶听了,惊诧地问道:“大人说什么?来俊臣死了!可是真的,那来俊臣果真被杀了?”
“当然是真的,来俊臣乃是我兄弟几个亲手抓的,洛阳上万的百姓亲眼看见被砍头的,岂能有假!”裴策抢先说道。
“裴大人所言乃是实事,此案便是由独孤统领主理,内卫的兄弟亲自动的手,那来俊臣出诏狱的时候,几乎没有了人样·····”徐胃越说越欢,突地觉察自己所言不妥,忙用手堵住了嘴。那文澶听了,噗通跪到在地,连连扣头,嘴中哭道:“邢大哥,你的大仇得报,真是苍天有眼呀,陛下开恩呀!”众人看了,晓是其中又有深仇大恨,遂忙将其拉扯起来。恰在此刻,巡城的契丹兵士来了,众人忙拥挤在一起,装作取暖的样子。
独孤朔悄声说道:“还请文将军与我等细说营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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