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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绫点点头,对此深以为然,“有句话怎么来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身为神元藩王的嫡长子,将来有一肯定要继承王位的,现在吃点苦头,以后就能尽情享福了。”
“享福……”
凌真轻笑了几声,带着些自嘲滋味的道,“纵是有一日,我真的成了世袭藩王,就真能享福了么?我爹,他分明是先帝的嫡长子,却没能当上皇帝,做了封地藩王以后,还要听他弟弟的话。子圣谕一下,不能抗旨不遵吧,便只能带着神山庄的铁骑,踏遍王朝内部的每个角落,扫清江湖贼寇,灭尽武林宗门。四年来,脏活累活都干了个遍,恶名臭名全都背了个遍,结果呢?凌珙那皇帝老儿的龙位是越坐越稳当了,我爹他却被越来越多的人恨上了,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致我们凌家于死地,灭门抄家,山庄里的人悉数暴毙了他们才高兴……这样的日子可幸福?我反正不想要,也觉得忒憋屈了些。”
许白绫默然,不再吭声,似乎感同身受,而心有戚然。
凌真并不饮酒,只是继续道:“可想不想要这事儿,它由不得我啊,不是我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我是神元藩王凌璞唯一的儿子,凌家独苗,我不继承王位,神山庄日后,便要群龙无首。我爹亲手毁了中原武林,那我这个做儿子的,理所应当,也要替他背负血债,这疆父债子偿’!逃是逃不脱的。”
许白绫听得心生恻隐,不忍年轻人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好言劝慰道:“真,其实你大可不用在肩上挑那么多东西的,一些最基本的责任,你尽到了就可以了。”
凌真微微摇头,苦笑不已,用一口石榴酒,压了压涌上来的苦意,“基本的责任是什么?娶妻生子,还是世袭罔替?诚然,这些在置身事外的老百姓眼中,这都是在切切实实的享福,讨个老婆,生个大胖子,继承藩王权柄,位极万人之上……有多少人羡慕这样的日子,连做梦,想的也都是有朝一日,能过上这样的舒坦日子!可是他们不懂,也根本就不理解我,想想也是,那些整日都想着妻妾成群、花酒地的凡俗庸人,又岂会懂我一个大藩王儿子心里想的东西?”
凌真着着情绪激动起来,嗓音也逐渐有所提高,面容不再平静,显得十分躁动。
许白绫伸出一手,轻拍了下凌真的肩膀,柔声问道:“所以,你想不想要这样的日子?”
凌真沉默片刻后,稍加平复心绪,“想啊,怎么不想?只是我现在不配,完全还配不上我想要的生活。而且不未来,就只讲眼下,不定,哪我出门走几步,就被人用飞剑取走头颅,成一具冰冷尸体了。想想就吓人,命这种东西,没就没了,到时候,难道要让我的那些妻儿,失去丈夫和爹爹吗?我若是成了掌权极重,统镇神山庄的新任藩王,那么身上的那份责任,无疑就会变得更大更重,我的命就会更加值钱,想杀我的人,也只会更多!”
龙首之上坐着的年轻人朗声而言,“一颗人头价值万金,觊觎者遍布下,其实,就连皇上多半都想要我的脑袋,让凌家断子绝孙,因为那帮派人暗中刺杀我的家伙里面,就有那当朝太子,凌珙的长子,一国之储君凌冕!”
许白绫若有所思,似乎回忆起了过往发生的一些事情,神色复杂。
青袍年轻韧下头,话的声音却也还是不低,“担子重到卸无可卸,任务多到责无旁贷,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阴险谋划一起接着一起,日日夜夜,从无断歇,世人腹中尽是些鬼祟伎俩,雕虫薄技,为了‘利’之一字,甘愿豁出身家性命……呵呵,我凌真从不是什么自命清高的人,也不屑当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白莲,但不夸张的讲,那些想杀我的人,比我更该死!”
“他们既肮脏龌龊,又卑鄙下流,还恬不知耻,他们为了心中所图,百般谋划,奸计迭出,枉顾别人性命,甚至连我这么个与之从不相识的神元世子,都非要杀掉不可,非要拿着我的脑袋去换些他们想要的东西!满口的下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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