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结结实实开设粥棚接济灾民时被东京来的天使一刀斩了头颅,连九族都没放过,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死了个干净。你说这做坏事没人管,做好事反而遭了灭门,是个什么道理?”
硬朗汉子冷声道:“你管他是什么道理?这个鸟朝廷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干了,怎么?你不服气么?”
“我当然不服气!”说话那汉子皮肤黝黑粗糙,表情永远都是笑嘻嘻的:“不然何苦放着好好的兵粮不吃,跟三哥你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作甚?”
几人原先都在河西路当兵吃粮,但因为看不惯军中上官吃死去兄弟的空饷,还欺辱人家的遗孀,乘着夜色杀了上官偷了几匹官马一路往南方跑了回来。
他们原先都是些浪荡子,无亲无故,只有被称作三哥的头领在临安附近的村落还有一个家,家里有着一个瞎了双目的老娘跟嫂嫂。
左右无处可去,便一路流窜了回来,准备接上三哥的家人在附近的山里落草为寇。
这一路上几百里的路程,自然也需要吃食嚼用。
他们都是久在兵阵里的经年老卒,真刀真枪见过战阵的凶人,自然是重操起了老本行,偶尔客串一下山匪。
沿途凡是听到了何处闹出了不平之事,就几人一起持刀杀上门去,探听清楚原委。
若真是有人为富不仁,就一刀子剜了他的心肝再抢了钱财,分出一部分给苦主,自个儿留大头,结结实实过了一把行侠仗义的瘾。
不过刚到临安地界,就听说爆发了罕见的水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沦为灾民。
几人急得挖心挠肝,连忙日夜奔呈,往三哥家人居住的村落赶去。
这一日他们刚接到在家中饿得奄奄一息的三哥的嫂嫂,就听说村子里来了个甚么长生教的道人们正在施粥,这才动了心思来此探探虚实。
三哥斜眼瞥了一眼不服气的黑瘦军汉,懒得与他争辩。
不多时,施粥的队伍排到了他们。
几人望着炉灶上的大锅,皆是讶然失色。
虽然他们先前都亲眼所见,知道人人领到的白米粥都是如此浓稠,心里也有了准备。
但真个站在庞大的铁锅边,看着那满满一锅足够数十人吃用的白粥,三哥等人无疑还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怀疑当中。
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了村口的那朵悠悠白云。
白云之上,那繁纹道袍的青年道人身影模糊不清,无数道气流时不时从‘他’身旁冲天而起,看得人瞠目结舌。
“真是仙家手段啊……”黑瘦汉子感叹一句,将怀里的大碗递给眼前等候得有几分不耐的道人,嬉皮笑脸道:“多谢。”
那道人接过他的碗,虽然气恼此人半天不动,耽搁了后面的百姓领粥,却也是丝毫不手抖的为他盛了满满一碗白粥,并嘱咐道:“尔等身体长久亏空,切不可贪图一时口腹,须得小心慢食,吃完了就不要来重复排队了,明日我等还会在此地施粥,不须担忧!”
黑瘦汉子面色严肃下来,眼眶微微泛红,颤抖地接过那碗白粥,冲道人诚心实意的道谢:“多谢仙长教诲!”
他领了白粥下来,几个军汉聚在一起,心中皆是百感交集。
黑瘦汉子眼泪吧嗒吧嗒滴落下来,落在白粥里。
几人都是农家子出身,见不得有人糟蹋粮食,又见黑瘦汉子脸色有异,便开口问道:“小五,怎地了?”
“没事……”小五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就是想起我娘了,我从军第一年回家,兜里从来没有过那么多的钱,就给我娘买了满满一地窖的粮食。”
“我娘高兴坏了,那年景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挨饿。我娘也饿急了,下午多吃了些,结果晚上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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