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很明白。哪怕一双眼珠子已经变成这幅样子。他的心里面也看的很明白。
可当余歌说出她的肚子里有了白雪的孩子那一刻。他的世界突然变得模模糊糊的。放佛自己一下子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湖水里。他睁开眼。四面八方全是水。在水底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模糊和失真。
这一阵的恍惚终于过去了。阳春走出门。面对的是刀山剑雨。
余歌站在大军之中。高呼道:“你不该放我出來。至少也要等到自己安全了再放我。毕竟我是个不错的人质。”
阳春淡然道:“你还是要杀我。”
余歌道:“我不能让白雪离开我。”
阳春道:“你可知道他并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余歌沉默了一刻。这句话如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底。她恨声道:“他不愿意。我也要这么做。”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
“杀。”这个命令并不是对阳春说的。而是给那三千重甲兵下的。余歌下的命令是格杀。
这种兵丁全部配备了一般士兵所沒有的大白盔甲。把骑士的躯干。四肢和主要关节通通盖住;头盔让位于带不活动脸甲的轻头盔;胯下的战马也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驹。各个都是高大壮硕。战马的身躯也是披挂着厚厚的马铠。只有眼睛的地方开出两个洞孔。战马的额头还都顶着一支锋利的犄角。四肢马蹄。都是用薄铠包裹。甚至那马腿的四周还挂有短刃。
若是与敌军的战马交错贴身而过。这些短刃都是杀伤敌军的利器。
这三千重甲骑兵。是余歌三十大军的核心战斗力。这一路向北。冲锋陷阵。之所以有这等神速。短短时间就攻到燕京城下。这支骑兵功不可沒。重甲骑兵的士兵。各个都是身怀正宗玄门内功。有一定的内功基础。
不为其他。单单是他们身上披挂的重甲就重达百余斤。若是一般人。根本在马上坐不稳。
现在。余歌调动了这三千兵。要的并不是冲锋陷阵。而是要围死阳春。
那浑然一体的骑士。就好像一座移动的堡垒。缓慢而坚定的围上來。宛如一钢铁城墙。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破开的了这层层钢铁之甲。
余歌的嘴角已经再次泛起微笑。她知道阳春走不了了。
当她下令“杀”之后。她那件柔软而沾满鲜血的长衫迎风飞扬。那一刻。她的心底也有个重重的叹息。
“杀。”
命令已经下了。可重甲骑兵毫无反应。依然静静的站着。
“兵变。”余歌的心底一凉。她暗叫不好。只听这时候。远方一声断喝:“全军听令。”
“呼啦”三千铁甲全军待命。
“圣上金牌喻:皇女赵蟠。居功自傲。已有反心。杀无赦。”喊话的人是秦一两。可余歌看的很清楚。站在他身旁的就是那老丞相柯傅仪,此时。他一身刚硬和果敢的气魄。绝无半分老态昏庸的样子。
余歌心底雪亮。自己和阳春争斗的时候。柯傅仪已经去接手了她的军队。
“殿下。”秦一两喊完圣意。忽然跪下來大声道:“圣上第六道金牌來了。末将不得不领命。”
余歌忽然很想笑。是她亲自将柯傅仪请來的。沒想到隆帝技高一筹。他早就猜到了余歌会先见老丞相。所以下了一道金牌给丞相。反而将自己给架空了。“我不怪你。毕竟你们都是带兵重臣。家属全部圈留在杭州城里当人质。皇命自然不可违。”如果她能截住这道金牌。也许还能凭着往日里的威势。借口“清君侧”强逼着大军攻城。可如今。她先机已逝。身怀重伤。隆帝要取她性命已经易如反掌了。
“殿下。”秦一两劝道:“您束手自缚进城请罪。圣上绝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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