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说着环住燕云的手臂,攀着他向正堂走着,一边走还不忘数落着:
“都是你那个不靠谱的老爹,说了几遍让你在长安城中当一个芝麻大点的小官都行,非要给你调去他身边,那战场上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
燕云笑嘻嘻地将手中的蜜饯放到两人面前,随后谨慎道:“爹让我买给你的。”
本以为会换来更凶的数落,没想到老娘的声音反倒温柔了起来。
“你爹这人啊,你说他不长记性他还长着,你说他长记性吧,还就像没长一样。买就买吧,也好久没吃了。”
这话燕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好在眼下算是从数落中解脱了,便也没再追究下去。
“你今天去了鄂国公府?”燕夫人话锋一转,不似疑问,而是肯定。
“您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燕云突然升起一些恐惧,对周遭发生的事情产生的恐惧。
家父寄出来的神秘信封,母亲即便不出门对自己行踪也了如指掌,鄂国公府对待尉迟受伤的态度,以及武尧安的心思。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伸出手将燕云肩头上的树叶拍掉。
“这种树,全长安也就只有鄂国公府会种,听说是从老家那边移栽过来的,费了好大的力气,之前鄂国公府宴请的时候见过一次。”
燕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解释反而更加胆怵,只一面就能记住,要不是这人是自己的母亲,他真的会把眼前这人当成细作。
“循融受伤了,父亲让我去赔罪...”燕云小声解释道。
“自是要去赔罪,没让你谢罪都是老国公宽仁。”
见母亲那般朝圣的模样,燕云汗毛倒竖。
虽从小与尉迟循融要好,可老国公的面燕云却是很少见,只听闻其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却也未必能对晚辈这般吧?
“母亲...”
“好了,回来都回来了,说那么多干嘛,快尝尝为娘的手艺。”女人说着笑着搂住了燕云的胳膊,生怕对方要跑了一样。
“娘,孩儿车马劳顿,先回房小憩,醒来再来品尝您的手艺。”燕云说着挣脱亲娘的束缚,跑回了自己的卧房。
回到卧房之后燕云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他至今记得小时候吃了母亲做的餐食,那几天差点住在茅厕。
要是再让他吃,怕不是小命都要交代在家中,还怎么回军中建立大业!
“禀圣人,贼人已经全被虏获,此为节度使拟好的折子,军中之事尽在其中。”
说着武尧安从官服中掏出折子,与书信一并双手托举过头,那圣人见后看了眼身旁的内官,内官走过去将文书那好带了回来。
武尧安低着头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临,这人自站在堂前一句话为说。
文书呈上,武尧安也未听到翻看书卷的声音,反倒是烛心燃烧的破风声异常清楚。
“你此次南下虽未将杜勒擒获,却平反匪贼,也是算是将功抵过。回去吧,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守好大理寺。”
唐临说完告辞的话,便带着武尧安出了大内。出了宫门见四下无人武尧安才再次开口道:
“大人,那荆州的事情...”
“既已回了长安,那便安心做好大理寺的事情。最近还有些案子需要你查,荆州那边圣人自有定夺。”
唐临此番话并不像是命令,而更像是劝告,武尧安了然,爽快道:
“我刚回来,还未曾休息半刻,大人不如容我休息休息,顺便去看看我们那负伤在家的寺正?”
“瞧我这记性,寺正受伤的事情都能给忘。”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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