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坛子做成的,即使最为大度的裴淑英,眼下见到崔矜惜,也不免有些不爽和排斥。
没办法,时光无法倒流,自己年纪大了,年轻时候不会羡慕别人的容貌,但现在老了。
今年是大业十二年,杨铭都二十九岁了,裴淑英三十二,杨茵绛和陈淑仪三十三。
“崔司农这一次也跟着陛下离京,眼下就在洛阳,”杨茵绛一脸假笑道:“下晌时候,你去见见自己的父亲吧。”
崔矜惜她爹,是司农司卿,一寺主官,正bu级官员,背后还有庞大的清河崔氏,人家这姑娘,身上没有一点低三下四的姿态。
关中门阀怎么了?来了河北也是条虫。
“是,”崔矜惜纳了一个万福,便低头不吭声了,她感觉的出殿内的空气都有些排外。
杨广会在洛阳呆半个月,然后乘船去江都。
洛阳这地方,是被杨广当成家的,什么都是按照他的心意盖起来的,自然喜欢,江都那是有年轻时候的回忆情素羁绊,洛阳是纯纯的家。
杨铭每天都会来他母亲萧皇后这里请安,皇后一直在疏远东宫,但是不会疏远儿子。
因为这是她生的,是她的骨肉。
“都是臣的错,是臣没有约束好萧铣,”萧皇后的大侄子萧铉也在,见到杨铭之后,一个劲的请罪。
他在河北的时候,是在来护儿身边,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杨铭,因为杨铭不想见他。
回到洛阳后,萧铉倒也卖力,江都的补给都是他和独孤薪在张罗。
杨铭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老舅萧瑀赶忙做和事佬道:“人是我推荐的,是我有眼无珠,太子有什么怨气,冲着臣来便是。”
他了解杨铭的性子,知道杨铭不会冲着他发火。
杨铭叹息一声:“丢人啊。”
萧皇后本来心情好好的,此刻也是脸色阴沉:“念及亲情,给他机会,到头来却反戈朝廷,我族内出了这种叛徒,江南人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这次回江都,我都没脸见人。”
萧铉顿时噤若寒蝉。
杨铭问道:“沈婺华的弟弟沈叔义在叛军之中虽是军师,但儿子从投诚的许玄彻那里得知,沈叔义恐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个人若是有办法联系上,或可成为破局之关键。”
萧瑀皱眉道:“沈婺华的那个族侄沈法兴,可是叛军主将啊,听说坐镇武昌,正在打造水军,这个人恐怕不值得信任吧?”
“当然不值得信任,”杨铭笑道:“事实上许玄彻、万瓒也不值得信任,河北平叛,我对叛军有了一些新的认识,他们当中很多人,其实并不想造反,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走上的这条路,其中很多人是可以引导他们,离开这条路的,没有心思称王的,其实都可以招安,比如吴郡的刘元进,给他个总管,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萧皇后道:“你父皇不喜欢这样,你令卫玄在江南招抚叛军,他已经不高兴了,终究是造反,若不重惩,何以警示天下?”
“可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平叛,是让天下安定,”杨铭耐心解释道:
“像投诚的瓦岗诸将、窦建德、许、万等人,等到天下大定之后,自然会有谏官找他们秋后算账,是杀是剐,那时候是我们说了算,算账的事情,是可以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往后延一延的。”
“太子至理,”萧铉拍马屁道:“我们确实不能因一时之气,而顾此失彼,眼下招安确实是最能减少各地损失的唯一办法。”
萧皇后叹息道:“国事不要问我,我做不了主。”
杨铭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的母亲太懦弱了,你怕什么啊?你就算跟老爹对着干,他能把你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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