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袁天纲叫来,让他来看。”
陈奎点了点头,立即去太史曹找人去了。
不大一会,袁天纲便来了,对面四个小子,他一个都不认识,当他知道太子让他猜谁是世子的时候,袁天纲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
他就好这一口,正如喜欢打麻将的人,听到三缺一就走不动道了。
杨铭道:“你不是畏惧给贵胄看相吗?这次不用近前,远观即可,只让你猜,不过对四个孩子的观想,你都要说一说。”
袁天纲点了点头,就这么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观望起来,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
“先说左四,此子肯定不是世子,世子不会这么殷勤的给人挂饵,但是这个孩子,也不寻常,臣远观多时,此子手上从未有任何多余动作,可见平时做事应是简洁干练,以一人侍四人(包括薛道衡),丝毫不乱,以小见大,既为世子近侍,将来恐是封候拜将之局。”
杨铭点了点头:“继续。”
袁天纲道:“再说左三,此子极为专注,不受外物所扰,这是先天本性,此性之人,遇事一往无前,果毅善断,但有偏执之嫌。”
“左二,是收获最丰的,但观其钓姿,应该与其他三子一样,皆为初学,但唯其斩获不俗,可见其掌握之快,学习之强,若顺利成长,将来可为托付大事之人。”
“至于左一嘛,”袁天纲沉吟片刻,道:“应是世子无疑了,纵览全局,观察入微,谨重严毅,这么半天,他一条都没有钓上来,可见其心思不在钓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垂钓者,娱乐也,世子肩负国祚,应作壁上观。”
杨铭嘴角一勾,朝身旁的陈奎示意,陈奎朝袁、宁二人道:
“你们俩都猜对了,左一为世子秦王,左二唐公次子,左三魏王,左四长孙晟之子。”
宁洄藻心里长松了一口气,侥幸侥幸,我就觉得左一那小子不简单,钓个鱼,你老是盯着别人看干什么?原来这叫旁观者清啊?
袁天纲离开之后,杨铭朝宁洄藻道:
“九州四海,皆重嫡长,你们岭南不是这样?”
宁洄藻猜到他想说什么,低头道:“其实我们岭南,也是嫡长继承家业。”
杨铭点了点头:“孤还以为你们岭南特立独行呢,怎么?宁长真是想换个继承家业的?还是不打算要这个家业了?”
宁洄藻赶忙道:“肯定是误会,我阿爷说不定,真的是去山东平叛呢?”
裴爽冷哼一声,忍不住道:“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宁洄藻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杨铭笑道:“借点粮食都不肯,私募七万兵马去山东?高句丽已经灭了,但凡长脑袋的也知道山东不会有事了,他去山东干什么?学王薄?王薄已经在押送京师的路上了,他学错人了。”
宁洄藻无言以对,虽然冯玉致已经告诉他,太子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他肯定不放心。
太子的话能信?我现在连我亲爹都不信了。
杨铭转过头来,诧异的看了宁洄藻一眼:“我觉得你这人也不错啊,是值得承继家业的,那么宁长真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要你这儿子,孤还要你这个臣子呢。”
宁洄藻借机道:“臣愿回岭南规劝父亲,使其罢兵,就是就是怕太子不肯让我回去。”
杨铭笑了笑:“回去吧,告诉你爹,朝廷对他是仁义的,是他自己不忠,承用高祖皇帝曾对高阳成说过的一句话:自求多福吧。”
“太子真的肯放我回去?不会半路派人杀了臣吧?”宁洄藻倒也敞亮,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杨铭缓缓起身,来到对方身旁,拍了拍宁洄藻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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