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绝非一日之功。
最好的办法,还是派一位鸽派大老坐镇巴蜀,与地方豪族沟通来解决赋税问题,但是杨广明摆着不愿意派这种封疆大吏,所以暂时无解。
苏威站出来,道:“巴蜀赋税问题,需要能臣贤吏方能有所改善,不宜以强硬之姿,压制当地,臣以为,还是再设总管为宜。”
牛弘也赞成道:“眼看着巴蜀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再这么下去,恐成顽疾,臣以为总管一职,宜早不宜迟。”
杨广有点犹豫了,以他的角度来说,肯定不愿意在巴蜀放一个区域性的大总管,这对皇权是一种挑战。
当年杨坚没有这个顾虑,是因为人家放的是亲儿子,但是杨广眼下,一个儿子废了,一个儿子是太子,还能派谁去呢?
这种地方,不是直接血缘亲属,绝对是不放心的。
所以接下来,大家议论了半天,杨广还是没有松口,皇帝的立场,赋税少一点无所谓,但不能影响到皇权。
于是杨广道:“巴蜀的问题,再议吧,但荆州也绝非上选。”
好了,这下该杨铭出马了,只听他道:
“儿臣以为,上选其实是河北。”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懵逼了,裴矩也是一脸诧异的埋头沉思,揣摩着杨铭的心思,不过片刻,他就想明白了。
这是想赖账?
朝廷这一次在河北、山西、河南、山东,欠下了一个天量的债务,总共一千九百万贯,河北独占一千万。
听起来,对于整个国家来说,这点钱好像不算什么,扬州铸币场加上关中铸币场,一年就能出一千多万贯,而国库的结余,也不只这个数,似乎轻易就能还上。
其实大错特错,首先要搞清楚一点,朝廷的每一项开支用度,都是有其预算规划的,钱怎么来,钱怎么走,每一笔都有安排。
你不能随便挪用其中任何一笔,否则账目就会出问题。
朝廷的账,是大账,不是几十个算盘就能算清楚的。
例如杨广想修晋阳宫,宇文述在百官的反对下,勉强才从民部拨出了一百万,这一百万还是用来还河北的钱。
而河北的缺口足足一千万,你从哪拨,能还上这个债?杨暕跟河北签订的协议,是分三年还完,一年要还三百多万,这三百多万,就是朝廷的负债亏空。
朝廷历来缺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开源节流,而大隋的时代决定了开源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对世家,一个是对平民。
节流就不要指望了,杨广也就说说嘴,你指望他节约是不可能的,世家也不会节约。
而杨广别开生面的从开源和节流中间,选择了一个赖账。
裴矩心中叫绝,连忙站出来附和道:
“臣赞同太子的建议,河北此番损失过重,伤亡数量至今没有一个准确数字,死伤几何?流出几何?移迁几何?尚留原籍的又有多少,朝廷很要必要核实清楚。”
这就是非常站得住的脚的理由了,一句不提查税,但句句都离不开查税。
因为人就是税。
卢楚肯定不乐意啊,整个范阳卢家族,下面隐瞒的户籍人口,他自己都不清楚,但肯定是一个天量数字,因为只是他这一支,至少都隐瞒了两三万人。
而且他能肯定,老家逢此大乱,家族又出了大血,肯定就会想办法找补,找补的方法,肯定就是在这个死亡人口上面打主意,死的没死,半残的全残,家里有男人的改成没男人,因为妇人也是半税。
卢楚发声道:“臣以为,巡查哪都能去,就是不能去河北,眼下的河北乃天下大灾之处,世家平民消耗过重,实不宜再增负担。”
“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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