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怎么就成了苟居了?
别忘了,我大魏当时的国都就在洛阳,那个时候,还没有大兴,长安也什么都不是。
杨广点了点头,道:“朕欲定都,实为陪都,自不能与大兴比较,卿不必计较孰轻孰重,大兴乃我杨室立业之地,永不变更。”
杨雄又道:“陛下重修洛阳,臣完全支持,只是定都一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这一次,杨广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目光投向裴矩:
“世矩跟众卿讲一讲,以解疑惑。”
这话一出,人人都知道裴矩是早就知道这事了,而且赞成定都。
裴矩站出来,徐徐说道:
“此番汉王叛乱,山东地区(太行山以东)响应者众,我王师虽已东进,然叛乱至今未消,京师居于关中腹地,鞭长莫及,然我大隋精锐,皆在关中,如果今后山东再起大乱,难道还从关中调兵?”
“朝内诸公,手握军功者不在少数,当知远水难解近火,此番并州之乱,若不是秦王长驱直入,占据先机俘获反王杨谅,一旦战事拖延,导致河北山东叛军坐大,进中原、入关中而威逼京师,诸位觉得,洛阳重要吗?”
韦冲站出来,皱眉道:“我京师东南,有潼关天险,岂是中原反贼说进就进?”
裴矩笑道:“惶惶史书,从中原入关中者,不胜枚举,尚书该知道的。”
韦冲又反驳道:“我关中子弟,乃天下精锐,莫不能挡,岂是史书那些庸蠢之人可比?”。
他这句话,显然有点胡搅蛮缠了,杨素和高颎这类久经沙场的大老,自然知道,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地方。
一旦失去中原,关中连粮食都做不到自给自足,能抗多久都是个问题。
裴矩则是懒得反驳韦冲,继而看向杨素,道:
“开皇年间,关中大旱,先皇率关中百姓东出潼关,往洛阳就食,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中原地区乃天下粮仓,陛下定都之举,也是为稳固关中,给京师再设一道东面屏障,越公该能理解陛下一番苦心。”
杨素当然清楚这些,所以他赞成重修洛阳,但是定都,牵连太大了。
既然定都,皇帝自然会过去,虽不会常年待在中原,但势必影响朝堂结构。
比如说,皇帝迁居东都,那么就会从大兴带走一拨官员,留下一拨官员,而留下的这些人,势必会与皇帝的关系越发疏远,从而不被重用。
被带走的,也都是关中人,大家也不愿意离家那么远。
而皇帝住进洛阳之后,势必会再招募一些处理政务的官员,就会导致中原一带,甚至是山东地区的世家借势兴起,威胁到关中门阀。
这是利益之争,谁跟皇帝亲近,谁得好处,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杨素聪明绝顶,仍是没有想到,杨广的本意,就是要逐步改变关中本位的情况,扶植其它地区。
大隋是关中人的,这一思想在杨素这里,是根深蒂固的。
但是他了解杨广,知道杨广认定的事情,别人改变不了。
于是杨素点了点头:“臣赞成定洛阳为东京。”
一把年纪了,犯不着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和皇帝闹意见,将来怎么样,将来再说吧。
他赞成不赞成,反正作用也不大,因为反对的人太多了。
这时候,杨广将目光投向杨铭,他指望自己这个一向满腹机谋的儿子,或许会有什么惊人之语。
“吾儿可有话说?”
“儿臣赞成以洛阳为东京!”杨铭毫不犹豫说道。
杨广笑道:“讲!”
杨铭深吸一口气,说道:“方才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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