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桑吉父亲就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沉浸在禁药之中,熬过那余生最后的苦难。
瘫痪之后一个多月,因为没得到完善的救治,其父最终还是伤重不治而亡。
死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对他反倒是种仁慈和解脱。
可对于生者来说,这个苦痛却更加根深蒂固得留在了世上。
失去了丈夫的桑吉母亲,不但没有了依靠,从此一切沉重的负担和苦难都由她一人直面,并且还陷入了巨大的精神痛苦。
闭上眼睛便是丈夫死前已经溃烂长蛆的身体和沙哑痛苦的哀嚎,无尽的失眠和噩梦笼罩下,最终她选择了用丈夫生前还没吸食完的禁药来麻痹自己。
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苦难,只会造就更多的苦难,它不是什么修行,也不是什么苦口良药。
对于这种走上黑暗泥沼的人,李衡无法以纯粹的恶意和不屑来看待。
但是要说同情的话却也没有多少,因为如果只是以同情来看待的话,那他就忙不过来了。
这世上值得同情的多到他看都看不过来,而同情也拯救不了他们。
“铁工会既然是这样的组织,伱为什么还要加入了?”
李衡坐在特制的木竹板凳上向桑吉问道。
“可是不加入更惨啊”
桑吉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李衡点点头他已明白个中道理。
就跟饥荒中的人们会去啃树皮一样,难道是树皮好吃吗?
是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李衡眼皮微微有些垂落,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过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还是先说正事吧,你当了这么久的铁工会成员知不知道他们有一条名为GN-WD的物流线?”
这是他从酒吧老板那里得来的一条线索,那个疑似马宏图的人正是通过这条物流线将那批货送到了酒吧。
“额……”
桑吉先是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本打算说什么但是却又憋回去了。
如果按照他一贯的风格和思路肯定脸上一呆脑袋一摇然后脱口而出一句“我不知道啊”。
因为他一贯如此的不爱思考,但凡是浅层意识里没得到答案的事情基本就不愿再去深入思考。
毕竟回答一句“我不知道”是最省事最省力的。
可今天他便没有如此回答,不知为何,在这个令他敬畏的身负鬼神般力量的外邦人面前,他便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愚笨的木头。
也是他生平头一次的想要在人前证明自己!
不停得挠着脑袋,克服脑壳子里不断升起的瘙痒,就仿佛要长出一颗新脑子似的。
“我……我得去找找……”
抓着头皮桑吉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很快他抱出来一大堆纸片或零散的记事本。
有他自己的,也有他已经去世的老爸的。
“我爸以前也是铁工会的,或许他记下过有关的线索”
说完他便在一片灰尘中翻找起来,前所未有的认真,只为了在李衡跟前证明自己有用。
见他如此,李衡便不打扰他了,但也没参与进去帮他,就让他自己去思考去寻找好了。
而且他也并不着急,这只是一条线索罢了。
还是那个道理,他的选择有很多,大不了跟昨夜一样,直接上铁工会找那位达西会长友好交流一番。
只不过那样做的话闹出来的动静绝对要比昨晚在玛塔镇上大的多得多了。
昨晚那不过是区区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