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尔等入仙门的船到了,快从老子的车上滚下来。”厚重玄甲摩擦的声音中,这车夫一脸蛮横,毫不客气的对车里众少年高声道。
车上众少年俱是被吓得一个激灵。
几个富家子弟还好些,平复下来之后就麻溜的爬下了马车,其中还有好几人已是对车夫点头哈腰的恭维起来,可车上其中穿着粗布麻衣、满手老茧的几个农家少年,却是双腿都开始打晃,其中一个爬下马车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啃屎。
众少年压抑不住的哄笑起来,一扫先前紧张的气氛,那高壮的车夫,见此一幕,也是似笑非笑的扫了两眼,这摔了个狗啃屎的农家少年。
“林成,我看你也别修仙去了,在下刨地也不错不是?至少还能吃的上饭!”一个穿着紫袍的少年,笑了几声后,摇摇头,出言劝道。
“可不是,这土包子也能去修仙,他娘那个贱人,不过是千人骑万人跨的妓女,一个野种土包子,和这种人坐同一辆马车,真恶心。”一个长相不错,有些婴儿肥的少女,出言讥讽道。
“谁说不是……”
其他的少年,大都也纷纷附和起来。
那高壮的车夫,却是有些古怪的瞥了眼紫袍少年,和那婴儿肥的少女,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顾青并未关注这些少年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马车的后方,那里是几个满身血迹的人,此刻正艰难地爬起,马车的来路上,几道长长的染血之沟壑,就是因将这几人拖行一路而留下。
“你们几个,也快些起来。”注意到顾青的视线,那高壮的车夫来到一旁,抬了抬下巴,对那几个血葫芦一样的人影说道,“罪族的子弟,也要入我仙门,自然要付出些代价,你几人可有恨?”
高壮的车夫,此话似说给顾青听,也似是在说给那个被拖行一路的凄惨小家伙们听。
众少年也是不再开口,将或是疏离、或是怜悯的目光,看向这几个被拖行一路的家伙――这几人是罪族向家的子弟,虽说也有灵根,能送到仙门修行,但注定会被不断地欺凌,难有什么成就。
几个血葫芦似的人影,一时俱是无言。
直到那爬起来的最晚、最艰难的瘦弱少年抬头,其眼神澄澈清明,平静的吐出两字:“无恨。”
高壮的车夫看了这少年几眼,点点头,迈步来到了岸边,与顾青并排而立,等待那画舫停靠。
这车夫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顾青,笑道:“在下天刹门罗千,见过这位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罗千早在顾青不闪不避,那乌瞳烈马的一踏之时,就知晓顾青定然是个修士,且修为定然在他之上,亦或者,修炼了什么敛息的秘法。
作为天刹门上一代的弟子,他入门已有五年,修炼至今,已达炼气八层境界,既然他身旁的这人,修为可能高于他,也即是达到了炼气后期,他觉得放低一些态度,与之攀谈一番,也并不吃亏。
门中弟子大比,可向来是允许请外援的!
天刹门毕竟前身为魔门,虽如今已化为仙门,但以往留下的一些烙印,是根深蒂固的。
最明显的,就是在培养弟子这件事上。
寻常的仙门培养弟子,最多不过是让弟子入某处秘境寻求机缘,所谓的弟子大比,也不过是让诸弟子一对一打个擂台,死亡率并不高。
而天刹门培养弟子,多是让弟子入某处死地寻求机缘,弟子大比则是养蛊似的让弟子们自行厮杀,可谓是残酷至极,往往入门弟子的数量三千以上,待五年过去就会只剩下两三百。
虽说残酷到了极点,但天刹门这种培养制度,筛选出来的弟子,都是千锤百炼、心狠手辣之辈,是以往往三百活下来的弟子中,就能有百位弟子筑基,对比寻常仙门的弟子,那可怜到了极点的筑基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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