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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非是什么无忧无虑的吴三爷。我本叫吴刚,父亲自小见我刚直不弯,又慷慨任性,不知变通,小名又叫做知权,让我不要一味迂直,见人就是一片赤诚相待,也要知晓权变之意。
所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这性子不知给父亲惹了多少麻烦,却始终难改。
父亲每每教训我“见人不可全抛一片心”,我却说:知道知道,父亲,您说了不知道几百遍了,我岂能不知,世间险恶,人心不古……
不过,父亲啊,这也怪不得我。
一来我以赤诚待人,才能无愧于心,别人不报之以赤诚,也未必害我;
二来你生我就这副脾性,改不了;
三来也怪我姓的不好啊,吴不是没有嘛?哈哈!
我这一生的遭遇和巨变都从那一天开始的。
那是清明刚过,天已微热,有一姜姓的贵公子路过我家,来讨水喝。他饥肠辘辘,身上有伤,我便叫内子给他烧菜热酒,他衣着华丽,谈吐不俗。
闲谈间,姜相公说起他有个女儿已经五岁了,想起我们走失多年的女儿,心中有些感伤。我以为他是赤诚君子,席间叫我内子出来敬酒相见,大家相谈甚欢。
其间这厮偶尔窥视我妻,我见他年少,看看嫂子也无妨,当时并未在意。
我好饮酒,却是量浅,但也有自知之明,一到量就不再多饮。谁知后来不知怎么,他用了言语激我,说什么大家相识一场,肝胆相照,不如痛饮通宵,否则他日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我见他说的诚恳,眼眶都红了,不好再多推辞,放怀纵饮,一时大醉……
当夜,这厮趁我大醉,吹灭灯火,那时月黑风高,并无光亮,趁机调戏我妻。我妻以为是我……
翌日清晨,我见她衣衫不整,一问之下,她羞愤难以自已,拔刀自刎,被我打落,颈上留下一道红线。
如此日夜紧紧看住三月有余,不想她却怀下了身孕。她魂不守舍,终日悲戚。村中长老知晓,让我杀之,暗示村中皆已默许,我可杀妻杀子!
但——错不在她,若有错,第一在那禽兽,第二在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我不该引狼入室,而豺狼在侧,更不该大醉而置家人于险地啊!
是以,我愧疚已极,只恨自己,却并不恨我妻。但劝慰之言,不知从何说起。对了,杀人!杀人也是杀了那厮,杀不了他,我吴刚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我暗自多方查访,才知道那厮是大荒二帝之一的炎帝之子——姓姜名伯陵。当夜,我抱住她,轻声说道:那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就说这是我的孩子,日后若是将他抚养成人,教他做个好人也罢。
我妻默不作声,却是泪如雨下……我心如刀割,哽咽的说不下去。
后来,日子更是清苦,年关之际,我蒙面去山下四十里外劫了一个恶名在外的富户,得了一包金银。回来后,也不敢露富,只是囤下许多柴米,多买些菜蔬肉糜之类,我给邻家刘奶奶放了两吊钱,说要去外面贩卖茶叶,让她每日过去帮衬一下。
我买了匹马,一路向西,渡黄河,过渭水,又过姜水,来到雍城,这里就是炎帝部族的首府大城。我找了间客栈,正好临着伯陵府门。
在客栈窗前苦等了四十六日,那日夜里,已过子时,我焦躁难耐,无法入睡,穿衣起身,一面喝水,一面盯着对面府门……忽然,吱扭一声,角门开了,伸出一只灯笼,一个小厮出门望了一眼,接着一人身着华服,闪身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佩刀的精壮男子。
我连忙揣了两把尖刀,蹑脚下楼,跟了上去。这三人一行走的甚快,穿街过巷,显然是熟门熟路,再转一个弯,前面一个院子门口有两只极大的灯笼——上书三字:清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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