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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奋起神勇,摆动后肢,蛇一般游了出来……出口竟是离地三丈高之处,头朝地,直落下来……他心道:完了,别让师父看见了……他本能的双手向下一撑,居然稳稳的落在地上。
此处竟是他躲风雪时,误入的那个山间缝隙。他一手用那只莲花碗遮住下身要害,另一手攥着鱼鳞匕首,赤条条的出来。
漫天的大雪虽是停了,但那寒风仿佛能剥开你的肌肤,直刺骨髓,冷得一哆嗦。一身鸡皮疙瘩“嗖”的就冒出来,但他丹田的热气却泊泊然涌动不息,此时不穿衣裳,倒似比之前他穿着衣裳还要暖些。他只觉得耳聪目明,天地为之一新,浑身生出一股大力无处施展,从前那种病恹恹的无力之感,一扫而空,耳目之所及,只觉得一切变得清朗透彻。
一个转山的老牧民见他如此,忙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羊皮袄子,让他穿上,低声念诵:唵、嘛、呢、叭、咪、吽,我佛莲花生,请保佑这可怜的孩子啊!
巨山道谢之后,开始四处寻找师父。
外面残雪皑皑,转山的路人行色匆忙,再也无人理会他。他忽然忆起师父曾说,前面二十里外有个歇脚之地。他脚步轻盈,疾步而行,不多时,远远的正看见一座破棚子边上,那个老人坐在一个巨石上,面色暗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师父——,师父!”他忍不住大喊道。
龙树情急之下,奋起神通,一跃便纵到他眼前,紧紧抱住他低声埋怨道:“山儿,你——跑到哪里去了?”
一路上,龙树紧紧攥住他的小手,他疼了也不敢说……两人走到那破棚子边,面前的奶茶早已冷了,龙树一饮而尽,重倒了碗热的,让他连喝了三碗。
巨山见龙树红肿的双目又流下泪来,帮他擦了擦说道:“师父,别哭,孩儿在山里迷了路……”
“饿了吧,吃点肉干!”龙树问道。巨山怔怔的望着他须发皆白,满面憔悴,只是摇了摇头,也落下泪来。
“山儿,你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龙树见他气色甚好,似乎还长高了些,有些诧异。
原来那日暴雪,两人走失之后。龙树在附近遍寻不着,便又飞快的转了神山三圈,还是一无所获。到了第五日,风雪停了,他心绪烦躁,便坐禅冥想:
第一种可能,便是被人拐走,多半是那些求子不成的父母,人贩子想必不敢来转山,那只能去日光城或是蜀都去找了;
第二种可能,迷路走失,不过他小小年纪只能跟着转山的人群混点吃喝,然后一路回天竺,一路回日光城,一路去西域,一路去滇南或是蜀地,也只能慢慢寻访了;
第三种可能,他被禽兽所害,早已葬身在这神山之下……
但,整整十五日了,本神让他离开,元神似乎还是恋恋不舍……而龙树每次想要离去,冥冥之中总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说:他还在这啊,再等等啊。连着七日,龙树每日转山寻觅一周之后,都等在这里……
这样算来,巨山居然靠着冰水和那张兽皮活了二十二日,也是难得之极了。
两人便启程回去,他将洞中见闻都说与师父,龙树沉吟良久道:“那干枯的肉身或许就是莲花生尊者,当年都说他骑白马,在这神山冈仁波齐绝顶飞升,原来他涅槃之际却躲在这洞窟里坐化……”
“师父,我捡了只碗给你啊!那张黄皮上所载文字虽是简明晓畅,但徒弟愈是习练愈是觉得深不可测,回去之后我将它默写出来,你也好给我开解一番?你老人家虽然德高望重,说不定也能窥到一些成仙之法呢?”巨山问道。
龙树接过碗来笑道:“这破碗是用来乞食化斋么?”
他随后又正色道:“为师为你开解,自然是责无旁贷,但默写出来我看就不必了。那黄皮文字听你说来,不似莲花生所作,你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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