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打搅,正要告辞离去之时,崔钜忽又出声,将杜瞻给唤住。
“不知师兄还有何吩咐?”
杜瞻拱手问道。
“韩印觉先前擅自出手,的确做得差了,他虽是在借此逼我,叫我明他心意……”崔钜看向杜瞻,一字一句道:
“不过韩氏终究对我有大恩,师弟不可出手杀他。”
杜瞻闻言沉默片刻,开口:“师兄真要应下与韩氏的婚事?”
崔钜不答。
“这等挟恩自重的蠢物,若非师兄开了尊口,我着实不欲放过他,君子怎可欺之以方!”
杜瞻先是愤然长叹,不过想到崔钜已是入了尊者门下。
常言师徒如父子,韩印觉的谋算是否能成,届时恐怕还要过尊者那一关。
“莫要种种辛苦,到时候都成了无用功。”杜瞻唇角露出一抹冷嘲。
在垂首向崔钜请辞过后,他便忙向陈崖居所行去,将陈崖喊上后,两人便一并去见长老,商议如何行事。
数日过后,就在北屏山中不断有符书发出,送往天外之际。
另一处。
在铜驮江对面的戚方国中,同样也是颇为热闹。
大殿之内,蔡庆昂首而立,不时起身举杯回敬众修,红光满面,酒意融融。
而他那头彩蜥也似已喝得半醉,正四仰八叉趴在蔡庆肩头,尾巴一晃一晃。
“看来崔钜等人已是技穷了,竟欲从附近地陆调兵过来,不过纵是叫那些地陆宗派进了羲平地,协助他们将北屏山守上个半年,却也无用。”
近前案台,杨克贞起身,对蔡庆对遥敬道:
“在此事上,着实是要多亏蔡真人出手相助!”
蔡庆大笑摆手:“客气客气,那陈崖、金宗纯等人已是无计可施了,便无老朽出手,他们那筹划也是桩笑话!诸位,就算慈悲给上他们半年功夫,这短短时日,崔钜能养好什么伤势?又能修成什么妙法?
再与真人斗上一场,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如杨长老所言,终究无用!”
殿中此时欢声响起,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喧哗。
而在这一片热闹当中,薛敬却是微微捋须,眼中闪过一丝沉吟之色。
他知晓此宴是陈珩专为蔡庆所设,以谢蔡庆测知敌情之功。
不过蔡庆仅一个地陆真人,他是在天外游历时得了怎般机遇,才会有罗黎凶烟和彩蜥这等厉害手段?
而后者也不知是何时附在了金宗纯之躯,金宗纯堂堂一个大天出身的长老竟也茫然未觉,叫蔡庆将他们的筹划窃了个一干二净。
“古怪,古怪,这位倒真是个异人……”
薛敬暗道。
而此时殿中忽静了片刻,薛敬抬头看去,见主座处的陈珩忽轻一拍掌,屏风后便转出一个手捧玉匣的童子。
迎着众修视线,陈珩接了那玉匣,起身下阶,笑道:
“自来葛陆起,蔡真人先为我等平定西方诸宗、力挫金宗纯,如今又以妙法探得敌方虚实,居功至伟,此番能得蔡真人援手,实为贫道之幸。
而所谓刑以惩恶,赏以酬功,些许微薄心意,还请蔡真人笑纳。”
蔡庆被这一番话说得神采焕发,他刚要摆手推辞,却见匣盖忽而揭起。
在瞥清了里内那封礼单后,饶是蔡庆城府颇深,也还是不由一怔,面上险些失态。
“两条庚级灵脉,千斛大造元珠,还有伽辰山以东的国土都是我的了?这可是戚方国中极富庶的地界,娘老子嘞!老爷我果真法眼无差,有功真人他是真赏呵!”
眼下的蔡庆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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