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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向涛只觉得内心激荡,对于老者分外感激。虽然一府之地的水官之比现在只高了半级,但绝对比这每日里担惊受怕的漕运来得快活。
而且他早就踏入【元身】,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清修一番,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之后,他才被打发走。
“这可真是一场盛会啊。”
老者看着聂向涛的背影,眼中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湖泊。
……
景兴怀小步走出了宫门,偌大的皇城在他的身后,正午的阳光笼罩下来,令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在他的身侧,尽皆是刚刚下朝的大臣。
但却没有多少人与他打招呼,甚至有人从他的身边走过,都冷眼以对。
或许这就是做孤臣的悲哀吧。
他在朝廷中并未投靠哪一系,却是如他当年的老师一般,只忠诚于天子。
而天子虽然对他屡加恩荣,但却也令他变成了一把刀。
一把锋芒毕露,随时可能杀人的刀。
一把刀若是与朝堂上其他人搅和得太多,天子就该对他不放心了。
“大人。”
他走出没有多远,便有一独臂青年迎了上来。
青年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脊背停止,看着犹如一株青松。
“承卿,你的伤势还未好,不用亲自来接我。天子给我加了一旗的护卫,你还是养伤为要。”
景兴怀向前快走了几步,小声说道。
“便是天子御赐的亲兵,我也不放心。”那青年摇了摇头。
他本身是兵武高手,虽然断了一臂,但伤势已无大碍。
景兴怀自然懂得青年的意思,如今天下承平,这帝京安稳了数百年,京营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尽数是帝京子弟。
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早就被人渗透,却也是未知之事。
哪怕是天子,对于这些事情也有心无力。
否则也不会出现此刻在帝京就公然袭杀朝廷大员的事情,这简直闻所未闻。
“咱们走吧,我领了圣旨,要前往青州,整顿漕运。”
景兴怀叹了一口气,上了停在一侧的马车。
待到他坐稳之后,青年也一抖缰绳,驾着车快速离去。
许多朝廷官员看着他的马车,眼神中带着冷色。
这漕运,事关无数人的生计。远的不说,单是十三漕河交汇的灞水码头,如今几乎快形成一处城镇,有二十万人依仗着此处为生。
除却往来的商船、纤夫、苦力,还有在此基础上诞生的货仓、店铺乃至勾栏,每天都是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的白银在哗哗流动。
若是再沿着漕河向各州而去,还有各地的钞关码头,帝京与地方之间相互勾结牵扯,涉及到的利益和权力太大了。
不知道多少人早就跟这里绑定。
如今不过是刚刚显露出一丝破绽,天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出手整顿。
他们不同意!
所有人都不能同意!
既然都不同意,那就只有请景兴怀去死了。
一个在帝京都会被刺杀的人,一旦离开了皇权庇佑,那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景兴怀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在帝京租住的宅邸,随意收拾了些东西,便去了镇抚司调拨了一旗精锐,保护在他身侧。
他如何不知晓此次行程的险恶,但他却不能不成行。
否则他这柄皇帝的刀,就伤不了任何人。
“大人,我已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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