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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是打鸡血般,顿时激活了沉闷的大厅。
……
裴十三娘今日来刺史府,依旧披着那条偏爱的紫金帔帛。
但身上的衣裙打扮,却质朴了许多。
原本像这样的重要场合,她都会穿上家中最昂贵的绫罗绸缎,戴上最上等的顶奢饰品,尽显光彩。
但今日却没有。
这些她统统没有穿戴,只穿了一件色彩单调的妇人长裙,素白颜色,材质也不昂贵,一身素朴的打扮,首饰也是从简,头上仅带有一根年初在浔阳城流行了一段时日的鸳鸯翡翠簪子。
这鸳鸯翡翠簪子,裴十三娘自己之前都借用珠宝商号,卖出去上百根了。
眼下她头上戴着的这一根却是特殊。
因为是公子上次元宵随手抛给她的,一直留着。
除此之外,裴十三娘脸上戴了大半个月的黑色薄纱,也已经取了下来。
多亏了公子后面默默送的药膏,她俩边脸颊上的红印已经大致消散了,只剩些许红润,外人看不出端倪来。
裴十三娘不禁摸了摸脸颊,有一些出神。
这次刺史府的开会,裴十三娘不算参加。
她今日早早过来,进门之后,也是径直去了议事大厅旁边的一座偏堂,在里面坐下喝茶,安静等待。
裴十三娘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刺史府。
用她之前的话说,此前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迷失羔羊之际,她被王冷然、林诚利用着合作时,也来过几次刺史府。
甚至有一次在刺史府门口,裴十三娘还和已“壮烈牺牲”的沈炳强一起,与公子的马车碰头过……
俱往矣。
但这一次过来,和她此前过来的感受真是大不一样。
或者说是天翻地覆。
从在刺史府门口下马车,到她来到议事厅旁的这座偏堂。
一路上碰到的江州各级官员,对她都是热情和善的态度,甚至有些低品官员的笑脸里,还夹带着一丝敬色。
对其也是一口一个裴会长,而不是以前的偏向弱势夫人的“裴夫人”称呼。
裴十三娘心底有些百味杂陈,腰杆渐渐直了些。
其实发生这种地位差的原因很简单。
她是欧阳戎的人。
江州官场的聪明人都知道,她是在给年轻刺史办事。
按道理,像裴十三娘这种商妇人若是和年轻官员走的很近,桃色八卦肯定是不少的,指不定第二天就从市井某个茶馆里炮制出来了,传遍全州。
但是这一次没有。
她和欧阳戎没有。
因为他是欧阳良翰。
是名满天下的正人君子,是拒不奉旨的本朝直臣,是最年轻的修文馆学士。
谁都知道是他在改造她,而不是什么被桃色贿赂。
欧阳戎的人设风评,丝毫不给这种桃色八卦一丝一毫的生存土壤。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偏堂内,裴十三娘两手捧着茶杯,表情有些出神,想到这里,她腾出一手,抚摸了下巴掌印散去的右脸颊,揉捏了一把。
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的紫金帔帛美妇人,不知为何,轻轻叹了口气。
偏堂大门敞开,落在门口地板上的上午阳光,缓缓偏移着。
喝茶等了许久,裴十三娘反应过来,好像不见同僚王操之的身影。
按道理,王操之也要从浔阳石窟过来,和她一起在这处偏堂等待公子开会结束。
奇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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