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怎么了,你是我们生的,整个人都是我们的。父母是债主今晚上花多少钱,你要怎么还我!”
絮絮叨叨算账,从尿片到学费。
这时朱大花的父亲提着凳子腿破门而入,摇摇晃晃酒气冲天,
“你把书本卖了多少钱,他妈的敢说我卖的,你把钱交出来!”边说边把凳子往朱大花头上招呼,朱大花的母亲半搂拦住了他,
“还打,今天住院费就去了三百多,你再打就别过了!”
“不过就不过,大不了离婚!”
“你个醉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闹到天明十分才消停。
朱大花将被子扔到角落,扯起床单抖落老鼠屎,花花绿绿的暗沉的床单已经有股很强的臭气,丢到一边,这些动作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头晕眼花。
从傍晚住院到清晨在家,十几个小时啥都每吃,冰箱里有几块卤鸭肋骨,是前天晚上父亲碗里的配菜。
孩子丢了原来是可以买肉喝酒庆祝的。
餐桌上一堆杂物,透明塑料膜底下是蟑螂的卵鞘,朱大花的母亲洗了一把凉水脸收拾停当,提着包摔门而去。
卧室传来朱大花的震天响的鼾声。
世界忽然安静了。
难得的美好时间出现了。朱大花将剩菜扔了,去拿钱买了新的卤味和汽水,去公园亭子里吃早饭。
人比较少的亭子,还没来得及堆积足够的垃圾。
挨这么狠一顿,报复性胡吃海塞。
这样的生活根本没有未来,环境不好人凭借自己努力也还是被消磨,朱大花认为自己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逆天改命轮不到她。
“我居然信了他们的鬼话。”
自嘲一笑,吃饱了有一半舒服吧。离成为孤儿还有半年,生活不会更好,但向下还有很大空间,不晓得这回落地还有口气没有。
总归是有经验的。
挨打的事情被亲戚大娘知道了,前来说教,但还有别的事情。
“大花啊,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这天,朱大花头上的绷带才拆,餐桌上的数学作业只字未动,大娘就坐在了她身边的凳子上,一脸神秘的微笑。
“我都不喜欢,我喜欢钱。”
朱大花这个回答是大娘没想到的,但是朱大花回答什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教育,
“你这孩子掉钱眼里去了,拜金女嫁不出去的。”巴拉巴拉。
然后,父母离婚了,朱大花被判给父亲。
再然后,同一个餐桌前,大娘坐的位置坐了另一个女人把着她的儿子,而对面是笑嘻嘻的大娘,
“大花,快叫妈。”
“叫妈帮我还债吗?我欠我亲妈一笔巨款,你得帮我还了我才能改口。”
那女人唬了朱大花一眼,带着小孩回房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一天天不晓得哪里听来这些说辞,都教坏了。”
大娘走后,还有新弟弟抑扬顿挫的哭声和零分数学试卷。
穿越来有个鸟用,不会的数学题还是不会。
这一天天消磨得要死要活的。
“哇——我要凹凸曼。”小孩的尖叫,朱大花过去一看,斥巨资(13个硬币)买的修仙在新弟弟手里成了两本书,上部和下部。
新妈尴尬的说,“这,小孩子不懂事,你当姐姐的理解下,啊。”
“给他买那玩具吧,你看他多哭的多可怜啊。”跟没了爹似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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