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甚至掩盖了符咒带来的剧痛，他无力地说道：“我把我所有实力全部发挥出来，却依旧没有打过你，我这一生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老天爷是不是太偏爱她了？

    他不甘心地说道：“既然……咳咳！有你这样的天才存在，为什么……还要制造出普通人？”

    破天道人想不明白，难道是要让作为普通人的他们，来衬托天才有多厉害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

    少女面无表情地给出了答案：“天灵体不是完美的。更何况，这个世界是由普通人组成的，单凭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个地步。”

    天才的力量是有限的。

    “啊……是吗……”

    破天道人喃喃道，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当他看见毒蝉派弟子也死了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我这个掌门当得还真不够合格……”

    “合格了，毕竟你并没有让毒蝉派所有人都来参与。”

    宋忘忧轻飘飘地落到地面，她早就知道毒蝉派来的人数并不全了，就连那两个道观也是，现在天悯观和问心观都已经被无上观给收编了吧？

    “就算没有你，毒蝉派的虫法也会流传下去，只是他们的处境会因为你，变得有些艰难而已。”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当年他们的条件比失去掌门还要艰难，如此他们都挺过来了，怎么可能挺不过这一次？

    破天道人缓缓闭上眼睛，“小丫头……你比我想的更强……”

    成长速度太快了。

    “我期待着……你，把玄门这趟水搅浑……”

    现在，金家的庭院中一片死寂。

    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有的身上还插着银针，有的则是骨头碎裂，他们死不瞑目地看着三人的方向。

    程彤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汗水和鲜血混在一起，紧接着她就瘫坐在了地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好想……睡一觉。

    但是，还不可以。

    还没有结束。

    她随手扯下一块布料给自己包扎，虽然陆玄云没有她那么疲惫，但此时也差不多力竭了，三人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识海中的药灵累瘫了，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差点就去黄泉了。”

    阿江也很久没有杀得这么开心了，倒是阿花刚收回力量，就立马陷入了沉睡中。

    宋忘忧看向最后一个还活着的敌人，面对她的目光，金天骄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还有心情朝她露出笑容，“总算是分出胜负了吗？宋小姐，你很厉害。”

    金天骄输得心服口服，向来直着的腰也在此刻微微弯曲。

    她将手机放到桌子上，主动站在了少女的跟前，这时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甚至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宋忘忧不太适应地想要后退，却被金天骄抓住了手臂。

    她疑惑地看着金天骄。

    后者眉眼一弯，“你躲什么？”

    见到这一幕的程彤差点把牙齿给咬碎了，如果不是她现在已经没力气站起来，恐怕她都忍不住要冲上去保护自己的表妹了！什么金家的大小姐！

    这分明就是耍流氓！

    一旁陆玄云脸色黑得都能滴出墨水了，心中竟生出了与程彤同样的想法。

    金天骄没有搭理他们快要冒出火星子的视线，她坦然地说道：“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吧，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从她对别人下杀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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