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涂着殷红的血色祭文,头戴羽冠,正手执皮鼓,轻轻敲击。
他赤足对着下方部众,低吟着萨满祭文,步履怪异如跳舞,不时以单手敲击鼓面,在进行萨满独有的出兵祭祀仪式。
倏地,狂风大作。
大萨满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奇怪的咒文声中,整个祭台都被一股黑气包裹。
而那黑气缓缓汇聚出一个丈许高的朦胧身影。
大萨满分别宰杀牛羊,雄鹰,猎狼,以血祭奠。
古怪的是,当洒落雄鹰之血,那黑影背后生出双翼;当洒入牛羊之血,其身形慢慢拔高;当洒入猎狼之血,其足下幻化出一支狼群,供其驱策。
整个过程诡异而又说不出的瘆人。
大萨满突然摇动手中皮鼓,大声呼喝!
咚——咚咚!
鼓声震动草原,那团朦胧的身影,骤然化作一股黑色风暴,席卷融入下方的千军万马当中。
“战必胜!
战必胜!
战必胜!”
匈奴各部汇聚的兵马,响起山摇地动的狂喊。
“苣都,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伊稚斜问。
“看汉人如何应对再决定,没必要事先做无谓推敲。”
苣都的声音雄浑悦耳,充满了笃定。
从侧翼看他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刻,给人雕塑般不可撼动的强硬观感。
伊稚斜道:“汉将霍去病最善奔袭,若其再来长途偷袭我部后方,你可有防备,该如何应对?”
苣都坦然道:“我推测不出他们的行军路线,因为战场广袤,可供行军的方式很多。
贸然推断,只会步步受制,尽失主动,被人牵着走。”
又道:“不过我虽推测不出他们的行军路线,他们亦不会想到我的布置。”
此时下方号角声起,匈奴各部合兵,过十五万精锐,拨转马头,策骑狂奔而去。
苣都扫了眼潮水般起兵的各部,道:“你让挛鞮坚也带兵参战了?”
挛鞮坚是伊稚斜的亲子,今年才二十一岁。
他和伊稚斜父子之间并不亲近,反而极为崇拜苣都,幼时就拜苣都为师。
这些年,挛鞮坚一直在其母系氏族兰氏部落,很少来匈奴王庭。
伊稚斜道:“他自己要求去的,我草原各部勇士,只有在战火中才能成长。
他愿意上战场是好事,不愧是我伊稚斜之子。”
“好了,你等我消息吧。”
苣都不见任何动作,却是突兀消失。
旋即,在伊稚斜等人的视线尽头,出征的大军前方,一匹漆黑色的巨马上出现苣都伟岸的身影。
伊稚斜的瞳孔有着一霎时的收缩。
苣都的移动速度,方式,他完全看不清楚,扑捉不到半点轨迹。
而苣都能在瞬间移动数百丈,出现在视线尽头的能力,更是惊人之极。
远处,因为苣都的出现,他身后的匈奴部众无不暴起欢呼的浪潮。
匈奴大军,杀气腾腾的驰骋远去。
他们坚信此战将摧毁汉军所有抵抗,重振匈奴纵横草原,不可战胜的神话!
……
三月二十六日。
清晨,未央宫侧翼,刘氏宗亲的宗庙。
宗庙就是祭奠高祖皇帝和历代刘氏先祖的地方。
群臣,宗亲齐至,禁军林立,情景肃穆。
皇帝和皇后在数日前便开始沐浴行戒,直到这天清晨,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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