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膝跪地重重叩首。听到这声音洪峰海那佝偻的背影一震,却也没有说话。
“师父,徒儿不会忘了您。”
…………
南阳别院。
这个别院虽不及临王府,但也是寻常百姓可望而不可及。这般大的别院里却没有侍卫,没有丫鬟也没有下人,那扇不起眼的院门也永远闭着,平日里除了定期打扫的人似乎再也没了别人,更不像是有人居住。起初周遭百姓也将其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像多半是哪个有钱的商贾买下这宅子,住不住也与他们无关。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宅子是当朝左相的财产。
饮下一口热茶,刘文中拧紧的眉头才稍微得以舒展。端坐在他对面的严景山为他重新斟茶后先开了口:“相爷可是有何不满?”
刘文中闻言将杯中茶水倒了个一干二净,又将茶碗倒扣于桌面。
严景山眼神微动,撇见了在一旁抱着剑却没有任何动作的晏永思说来也好笑,这相爷早些年在朝中叱咤风云,最盛之时甚至独自掌管了六部及宫中禁军,将那右相逼得告老还了乡。刘文中连自己都未发觉的是多年来自己身边的晏永思已经成了他当前情绪的代表,就像此刻,刘文中表现的烦闷,身边的晏永思却没有丝毫动作,相爷真是情绪不言而喻。
尽管如此,严景山还是解释道:“相爷无非不满在下弃了案子。可相爷可曾想过,查案破案本就是统查府大理寺之事,我插手无非是狗拿耗子,先不说落人口实,就算我查清了案子,陛下会信任于在下吗?无非是套上个在其职不谋其事的僭越污名罢了。相反,现如今才是做好的效果,既得了信任,也得了新币监管权。相爷之后的事,还要在下继续说下去吗?”
名震一时的左相刘文中听了这话神色终于缓和,方才严景山所说他都知晓。原本让其查案就是个试探,他若真查了反倒被刘文中怀疑。不得不说严景山处理得极好,他说的没错他在勤政殿帮助临王余亦通过了新币的推行,也成功拿到了新币监管权,日后温柔香的通行难道不比那朱雀门指挥使方便上许多?
严景山面色如常,心里却是门清。他与宋津这般身份,就是碟中谍。这类个细作说是两面人甚至三面、四面人,说白了也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刘文中嘁得一声笑:“假银票案牵扯多人,如此复杂,他余亦三日便能破案,还真是蹊跷。”
这话里暗戳戳在怀疑是不是严景山透露了消息,严景山面色如常,淡然笑道:“断案有时也靠运气。”
“行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刘文中转了话题,他其实也清楚,一个户部尚书狗拿耗子去查假银票会落人口实,到时就算案子破了,他严景山也捞不到好处。刘文中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获取安帝的信任,如今新币推行,就是信任。
严景山站起身去到刘文中身旁,眺望着宽阔的湖面:“应该是相爷您,准备怎么做。”严景山顿了顿,继续道:“学堂的圣旨也快下了,全权交予统查府负责,到时只要在学堂里搞出些乱子,那些文官的唾沫都能淹了余亦。”
“这戏,也才刚刚开场。”
…………
这么多年,余亦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偌大的临王府有了些人间烟火气。下马踏入王府大门里面便传出了那小女娘打闹的声音,再往里走边看见了在偏院晒衣服的白江宜和阿阮。
阿阮看见姑爷马上正经起来,拿着小姐的衣衫老老实实往上挂,白江宜就不一样了,一头扑进了余亦怀里:“余将军,今日定安居分红,晚上请你吃饭可好?”
余亦莞尔一笑:“娘子,你这些分红够你买胭脂水粉吗?别到时请我吃了饭,又去克扣阿阮的工钱。”
阿阮赶紧连连点头,在白江宜身后无声的宣泄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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