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礼。
“陛..陛下....”
恭青山开口,乌发朱颜的老头儿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现在是大乾的兵,大乾的宣武卫,可当不起皇帝一礼。
赵政笑着摆手,回身伸手,一剑将雁门关的牌匾削断:
“十五从军征,八十方得归,长城都没了,还守什么?”
“大乾宣武卫,今天解散了。”
“五十年的精锐老卒,最低都是七品,朕可发不起饷银!”
“不妥。”公孙起出声,这些白发兵也就是年纪大了,体力差点。
可实力顶尖,云气凝实,绝对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精兵,隐隐形成军魂,若是放在他手上,绝对是一支恐怖的战力,哪能就这么解散了?
还有这裁军的理由,就算说男子不能当兵,他都能捏着鼻子信了,发不起饷银?你能找个更搞笑的借口吗?
赵政挥手将公孙起赶到一边,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长城边军,今天也解散了!”
“戍边多年,大漠风霜,吃得苦够多了,都回家吧!”
边军将士,这些个高大粗犷的坚毅汉子,戍边多年未回家,每逢佳节思乡心切,都不会哭出来,但今天,久久未流的眼泪,从饱经风霜的糙脸上,淌了下来……
忽然一阵微风,飘着大漠特有的干燥粗糙,轻轻地吹拂着将士们的面颊与发鬓。
吹动了雁门关城头的大乾龙旗。
这面旗帜指引的人,才会来到大漠,这面旗帜也会指引那些人归家的路途。
风吹动了赵政的战袍,他顺势单手一挥:
“归家!”
....................................
“鲫鱼有没有,给俺来两条,现杀!”
“诶,好嘞!”
老汉熟练的抄起两条鱼,左右开弓,低头宰杀起鱼来。
“爹....”
“啊?”老汉一愣,望着眼前的大汉,怔住了。
还没被拍死的鱼,尾巴一弹,拍着老汉的手,老汉吃不住痛,刀都落下了,但仍旧恍惚。
半晌才有了声音,两手一摊,侧了侧头,显得极其不知所措:“儿...儿啊....”
五年前,老汉的儿子入伍从军,戍边五年,一次没回过家。
“爹!”魁梧汉子一把抱住了老汉:“北濛灭了,漠北没战事了!”
“来碗豆腐脑,咸口的。”
“年关将至,北边打仗,今年又是不回来咯!”卖豆腐脑的小贩嘴里絮絮叨叨的,擦着桌子,忙不过来,听着喊声,头也不抬对着伙计道:“给这位爷来碗豆腐脑,咸口的。”
“不行,现在就要。”
小贩皱眉,天子脚下,还有人成心找事儿?
他抬起头,就见着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老二?你不是在戍边吗?怎么回来了?”
小贩扔下抹布,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前凑。
汉子呵呵笑着,将抹布捡起来擦着桌子:“回来了,以后都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边上卖小笼包的看着羡慕,自家也有个戍边的儿子。
“来一笼包子。”
“好咧!”
“这一笼怎么才五个??”
小贩重复着早就熟练的借口:“南方的才俩呢!”
客人很缠人,一直低着头:“多给两个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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