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个血淋淋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卑职就跟它们说啊,你们死得确实挺惨,心里定是恼的,可又不全是我杀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都来纠缠我作甚?”
听到此处,齐敬之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厮能全须全尾地跪在这里,这条小命可真够硬的,就是脑子似乎不大好使。
听他的描述,也不知是中了幻术,还是被引动了身上的血煞气,又或者是惹来了心魔,总之极为凶险就是了。
童蛟海却没注意到校尉大人目光中的怜悯,兀自兴高采烈地滔滔不绝。
“卑职被搅得烦了,又见那些死鬼都直勾勾盯着这个布囊,便知道它们是想要听曲儿,也只好边敲边唱了一遍《猛虎行》。”
说到此处,童蛟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谁知唱着唱着,卑职这心里头忽就长出来一面小鼓,上头还绘着好些个花样,就……就还挺好看的……”
“若不成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属下也是个老卒了,军法自然是懂的,哪敢在那破庙里耽搁那么久,以至于全营彻底放了羊……”
饶是齐敬之如今也算见多识广,闻言也不禁动容:“你以《躬耕谱》成就心骨了?”
“当初鲁公说童氏在音律上有些天赋,特意传你《归耕曲》,果然是眼光独到!”
少年又看向那个绛色布囊:“这东西来历不明,又如此凶险邪门,原本我是不打算让它留在你手里的,否则只会有害无益。”
“可既然你已经成就了心骨,那就另当别论,起码不必担心会被其侵蚀血脉,成为此生无法寸进的术士。”
眼见童蛟海这厮已是满脸喜色,齐敬之当即冷哼一声:“你记仔细了!此物只可用在对敌之时,平日里更要善加保管,若是惹出什么祸事来,这后果就无须我多说了吧?”
“大人放心!”
童蛟海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卑职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先前就是生怕不小心祸害了旁人,这才找东西将这个绛囊包起来贴身存放。”
齐敬之这才点头,而后取出灵官面具,将存在里面的念头几乎尽数抹去,只留下了《虬褫乘云秘法》和《藏锋法》。
他将变成了白色蛇脸模样的面具扔给童蛟海:“这面具里头有两门功诀,将之戴在脸上便可习得,前者对你渡迷神之劫、修音律之道皆有不小助益,后者或可助你更好地驾驭这东西。”
童蛟海闻言大喜,一手捧面具、一手捧绛囊,向着少年深深拜倒:“多谢大人厚赐!”
齐敬之摆了摆手:“你成就心骨,确实可喜可贺,但此前轻慢军令、贪功冒进之罪亦不可轻饶。今日念在你是初犯,权且寄下项上这颗人头!”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嗯,你如今修为高了,想必也更耐打了……”
“来啊,将这厮剥了甲胄、扒了裤子,重打三十军棍!”
闻听此言,早就跃跃欲试的车辐少年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在执行军法这件事上,校尉大人从未让他们兄弟失望过,那当真是应打尽打、绝不含糊。
“多谢大人法外开恩!”
熟知自家校尉脾性的童蛟海没有求饶,反而满怀感激地谢了一声。
他自知此次确实犯下了大错,先是急躁冒进、扰乱阵型,又莫名其妙失踪了大半天,虽说另有内情,还顺带捣毁了一处血眼蝙蝠的巢穴,可若是校尉大人依着军法将自己开刀问斩,也没人能说出不是来。
于是,这厮老老实实趴伏在地上,任凭那几个隶属夹毂队的少年施为,甚至还很客气地道:“有劳有劳!承情承情!”
领头的辐大嘿嘿一笑:“客气甚么?咱们可都是‘不打不相识’的老交情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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